在對飯館裡的情況進行探查之前,我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裡邊極有可能隱藏著一個道行深不可測,甚至是超越九天尊存在的絕頂高手。
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飯館之外,無論我用不用神識去探查他的底細,他應該是早已感知到了我們的到來。
所以呢,我絕不能讓敵人搶占了先機。
但我又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的了他,在釋放出神識的一瞬間,我的手也伸進了帆布包裡,移海扇和紙紮小人做好了待命的準備。
與此同時,我也沒讓莊小龍把車子熄火,一旦勢頭不妙,就立馬踩油門逃命。
胡小蝶很警覺的把手搭在了陳燦的肩頭上,衣袖正對著他的脖子。
說好聽一點兒呢,這是防止犯人突然趁亂逃跑或者反抗,對我們造成不可預知的傷害。
要是實話實說……
嗯,我也不要臉了,這就是在拿陳燦當人質,確保我們四個人的安全。
飯館裡的氣息很雜亂,我有點兒意外,這破破爛爛的蒼蠅館子竟然生意興隆,聚了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可他們又不像是刻意湊在這裡等著埋伏我的,每個人都在專心致誌的吃著手裡的飯,津津有味的一口麵條,一口大蒜。
我敢篤定,方圓幾百米之內,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存在。
偶爾有幾個身懷武功的氣息閃過,但這是尚武之鄉中原,習武之人遍地都是,也不足為奇。
幾分鐘之後,我確認了飯館裡的所有情況。
除了食客之外,就隻有一個約摸著七十來歲,彎腰駝背的老頭兒,看起來像是這家飯館的老板。
他的氣息中絲毫沒有法力存在,行動很緩慢,喘著粗氣煮好麵條,然後慢悠悠的端給客人們,再艱難的爬上二樓,收走空碗。
但我還是敏銳的覺察到,這個老頭兒不太對勁。
按理說,這麼多食客同時湧進飯館裡,哪怕是兩三個服務員都未必能忙活的過來。
可就是他,一個連走路都略顯困難的老頭兒,卻能用慢動作一般的一係列操作,及時的把麵條送到每個人麵前,而且每個動作之間……
竟然沒有一絲停歇。
我慢慢的回過頭看著陳燦,朝飯館的方向努了努嘴。
“是他嗎?”
陳燦的嘴角微微一抽,不置可否。
“餓了。”
我緊盯著陳燦,他索性做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閉著眼睛仰在後座上,不再開口說話。
我和梁多多交換了一下眼神兒,摘下眼罩,讓莊小龍熄了火,幾個人一起走下車。
胡小蝶手腳麻利的從後備箱裡扯出輪椅,莊小龍提溜著陳燦坐上去。
胡小蝶一邊推著輪椅,一邊用袖筒直直的對著陳燦的後腦勺,五個人慢慢的走向了飯館。
“大!”
就在我們離飯館還有幾米遠的地方,陳燦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聲音雖然不大,但所有人都突然停下了咀嚼,幾十雙眼睛同時朝我們看了過來。
“噫!這是……陳家嘞二小子?!”
幾個食客認出了陳燦,紛紛站起身跑了過來,但飯碗還一直沒有離手,沾滿了湯汁的筷子頭圍著陳燦上下飛舞,濺了我們一身油。
“二小子,可有日子沒見了,哪兒發財去了?哎,恁這腿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