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坤位?!你這簡直是扯淡!”
我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戌時對應乾坎震艮四方,這老陰老陽……靠,說了你也不懂。我打小就跟著師父看風水,陣眼的方位是在艮山還是坤土,這點事兒還能搞錯了?用的著你個外行來指手畫腳的……呃?!”
說到這裡,我猛的停住了嘴,扭頭看著後院裡的困龍陣法。
“你的意思是……那片水?!”
周湘見我有所領悟,趕緊忙不迭的點頭。
“對,陶大師分析的沒錯,按正常道理來講,陣眼確實應該是在艮位,藏氣於山,綿延千裡。可就是因為這個陣法是在一片水裡,就像是鏡子倒映出來的景物全都是反的一樣,所以這個陣法其實就是個鏡像,頭和尾……也就是南北是正常的,但東西兩個方位卻完全被顛倒了過來。”
“對,你說的對!周師傅,我那個……哎,等等。”
我立馬就改變了剛才對周湘的印象,剛想跟他道個歉,卻突然想到了什麼。
腦子裡迅速的轉動了片刻之後,我一把抓過紙和筆畫了個八卦陣法的草圖,跑到穿衣鏡前比劃了一下。
“周師傅,你忽略了一個細節。就跟你說的一樣,這個陣法倒映在水裡,東西兩個方向完全顛倒了過來,但南和北兩個方向卻沒有改變。要是把理論上的陣眼位置以鏡像的方式旋轉過來,真正的陣眼應該是在……”
我側了側身,把穿衣鏡讓出來亮在眾人麵前。
大家一起狠狠的拍了一下巴掌,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
“西北方向,乾位!!!”
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我們幾個人忙作了一團兒。
我迅速的計算出了真正宮位的所在位置,重新安排大家鎮守各自的方位。
曹叔也第一時間把這個情況跟老j做了電話彙報,老j的意思是,雖然事發緊急,本應最好是立刻取消破陣計劃,等重新敲定好行動細節再動手更為穩妥。
但他也在監視的過程中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認為無論是周湘的發現,還是我的補充,都十分合情合理,使他多年來研究困龍陣法遇到的難題迎刃而解。
他覺著隻要我們幾個人的調整足夠迅速,還是有很大幾率能夠破解困龍陣法的。
所以老j決定,破陣行動還是按原計劃正常進行。
他會密切監視著我們的舉動,一旦發生危險,就會終止行動,著手救人。
曹叔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把老j的意思向我做了傳達。
我正在紙上寫著字跟安好交流,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曹叔,你轉告老j,今天就是破陣的最佳時機,我們一定會儘力而為。雖然之後還有合適的破陣時辰,但拖的越久,赤龍之力所需的成長養分就會越稀少,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出事兒。對了,你讓老j馬上通知一下我師兄那邊,跟他說明這個情況,師兄肯定能立馬想出最佳的解決方案。”
曹叔點點頭,過了沒多一會兒就掛掉了電話,我們六個人一起走進了後院。
此時正是下午七點,戌時,天色幽暗。
太陽落山不久,遠處西邊的群山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一輪弦月悄然掛在正東的天邊,暗弱的月光映照在潺潺的流水中,伴著輕微的水流聲響,漾起一片褶皺。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顏安。
“安哥哥,陣眼從艮宮土行轉到了乾宮金行,你的任務……更重了。”
顏安笑了笑,邁步走到了西北乾位,慢慢的盤膝坐下。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多餘弟弟,無論是於公於私,這個忙我都必須要幫,而且責無旁貸。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我聽到了顏安念出的這兩句詩,禁不住心中一動,破陣的決心瞬間就堅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