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顯然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家長,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麼,而電話另一邊的叫罵聲還在繼續。
“我把她養的這麼大,也沒求她給我回報,她居然這麼對我,我生她下來難道是為了報複我的嗎,這個白眼狼!”
主任用了好幾年的手機漏音本就嚴重,更何況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在寂靜的辦公室裡清晰可聞,所以就算沒有開免提也被剩下的兩人聽的一清二楚。
在主任還在拿著手機呆愣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從他手上接過了電話。
降穀零拿過手機,雖然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笑,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就連語氣也是笑裡藏刀。
“這位女士,你是怎麼能恬不知恥說出這種話的。”
降穀零是個很紳士的人,對女性更是如此,所以他很少對女性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字眼說話,但女人的話實在讓他有些生氣。
作為一個足夠優秀的公安,並且已經在組織臥底了多年,降穀零的推理能力還是不錯的。
改嫁的母親,隨便欺負人的繼兄,還有剛才平野惟母親的那些話,都讓降穀零毫不費力的推測出了整個事件的大概經過。
無非就是那個繼兄因為平野惟而受了傷,而平惟惟的母親知道後什麼都不問,也不了解事情經過,張嘴就是對平野惟破口大罵,因為她害怕丈夫責怪自己。
不,也許平野惟的母親是知道原因的,可她依舊選擇不管不顧地站在了丈夫和繼子這邊,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惡語相向,甚至還說出類似於要斷絕關係的話。
降穀零的眸色冷了冷。
“你大可以說清楚小惟是怎麼對你的,難道就是因為聽你繼子的話去……”
“陪睡”這兩個字降穀零實在是無法當著平野惟的麵說出來,太難聽了,他不想在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麵前說出來,於是換了一種說辭。
“女士,你知道昨天你繼子的行為如果被告上法庭,會被判多少年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氣急敗壞:“我怎麼會知道,司仁他隻不過是想帶著平野惟去玩而已,她卻把司仁打成那個樣子,坐牢的應該是她!”
在女人話說完後,那邊還傳來了一句迷糊不清的男聲:“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司仁都差點毀容了,我不會放過她!”
然後女人的聲音就溫柔了許多,還帶著點討好意味:“我肯定是站在咱們家這邊,司仁受了這麼大委屈,肯定不能隨便放過那丫頭……”
電話被降穀零毫不猶豫地掛斷,對麵的嘈雜頓時通通被切斷。
降穀零不是說不過女人,而是不想再讓平野惟聽到那些涼薄的話語,儘管平野惟本人看上去麵色如常,似乎根本沒有被那些話傷到。
降穀零將手機還給了主任:“這下您明白了吧。”
主任接過手機,臉色漲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執意要打這通電話而羞愧的,還是因為剛才電話裡女人的話語被氣成這樣的。
降穀零看著主任的臉色,眼裡沒多大波動,片刻的寂靜後,降穀零頓了頓,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我想起來了,小惟有一個表哥剛從外地回來,昨天的人應該是他。”
見主任投來視線,降穀零的笑意漸深。
“那個表哥留了一頭長發,個子很高,喜歡穿著一身黑色衣服,而且看上去很是……”
“很是嚇人!”
主任一口接上了降穀零的話:“就是他沒錯,就是他把平野的繼兄打進醫院的。”
降穀零眼神了然,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果然是他啊,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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