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尚卿離開長興府後,薛元詔心裡莫名覺得有些失落。他沒有心情查案子。旬休日也沒有心情出門。他一連兩個旬休日沒有出門去見丁妤兒了。見了也不知如何麵對。
二十天前丁妤兒從曉兒口中得知是薛元詔在查辦自己父親的案子,接著的兩個旬休日,她都是一早出了門,想要當麵問問薛元詔案子的進展。但是接連兩個旬休日都沒有見到薛元詔,不免焦急。
……
九月初二。長興府外十裡。
一支返京的隊伍行駛在進城的道路上。隊伍是一輛馬車和十幾騎護衛。馬車位於隊伍正中,前後各幾騎護衛。護衛們穿甲戴盔,昭示車裡人的身份貴重。
他是景王鄒峘,貴妃之子。兩年前他滿二十,行冠禮後便離開長興府就藩瀝州。十日前,他接到了要他返京的詔書。動身之際,他特意穿了他的王侯正服。他是定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從藩地返京的藩王。
長興府,我回來了。這一天,我等了兩年。
……
景王的隊伍進了城,直接回到了他在崇興坊的王府。他十歲時出了皇宮,在此居住十年後,去了瀝州就藩。他時隔兩年回到此府,卻感覺似乎從未離開過。過去的兩年間,他的信使反複往來於瀝州與長興府,往來於他與趙儼。他在瀝州或是長興府,沒有任何區彆。
內侍省已經提前將他的王府收掇一新,再派了奴仆,與過往一樣侍奉他。
他回府的第一件事派人去通報趙儼。
……
夜裡酉時。景王府的偏廳裡。
景王鄒峘坐在主座,趙儼坐在客座。兩人喜色洋溢。
“陛下這次召大王回來,究竟是何原因?詔書裡可有明言?”趙儼急切想知道答案。幾日前他在朝中聽聞皇帝要召回景王,大喜之餘,就等不及想知道皇帝為何召回景王。
“詔書也未明言。我也不清楚原由。其實這次回來挺突然的。”
趙儼撫頰思索道“雖不知其中原由,但不管怎樣,回來就是好事。從藩地返回京師,大王可是定國有史以來第一位!”
“這一天,我等了兩年。”
“陛下召大王回來,一定是有重要的原因。指不定就是好事將近呐!”
“哈哈哈!莫非東宮要易主了?哈哈哈!”
“何來易主之說呢?您本就該是這東宮的主人。”
“皇後無子,我便是嫡子,由那庶子據東宮,屬實可笑!”
“陛下要大王回來,我看長興府一定會有大事情發生!”
“丁疏琰那麼大的事情麼?哈哈哈……”
“哈哈哈。”趙儼也笑“他本不用挨這一刀。他下不了決心扳倒鄒嶸,隻能我們助他下這個決心了!”
“不對……”鄒峘突然沉下臉“陛下突然召我回來,會不會跟丁疏琰遇襲有關??”
趙儼也沉了臉。短暫思索後說道“不可能。丁疏琰這個案子破不了。當天我就把人安排出城了,長興府尹署絕對找不到人。”
“長興府尹署?”
“此案是由長興府尹署查辦。”
“哦。”
“還是由個年輕的緝事查辦。”
“你去打聽了?”
“我去打聽了。這個緝事名字叫做薛元詔,才入仕兩年,他根本就破不了這個案子。大王儘可寬心。”
“嗯。”
“再說了,這又不是個命案。我們本就是讓他丁疏琰下決心而已,又不是真要殺他。丁疏琰隻挨了一刀,指不定過不多久陛下就忘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