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放任了華燁的離去,他靜靜地站在原地,周圍的殘骸如同一座座小山,閃爍的燈光在黑暗中跳躍,仿佛是不甘心被黑暗吞噬的精靈。
他心中清楚,有人暗中出手幫助華燁,此時若是強行追擊,未必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放長線釣大魚,才是明智之舉。
即便再怎麼厭惡華燁,但不把幕後之人揪出來,這事就沒完。
他微微眯起雙眸,金色的眼眸中綠色熒光流轉,像深不見底的幽潭中閃爍的神秘光芒。
戰艦內的風悄然吹過,帶起他的衣袂,衣袂飄動如同在夜風中搖曳的黑色旗幟。
他緊握著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克製著內心洶湧的怒火。
鐘離轉身,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如同重錘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朝著出口走去,身影在光影交錯中時隱時現,宛如穿梭於明暗之間的孤狼。
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鐘離穿過金色門扉,回到了天刃七號中央大廳。
大廳內,柔和的燈光從天花板緩緩灑落,卻無力驅散那緊張壓抑的氣氛,凝重的空氣仿佛承載了千鈞之重。
他步伐沉穩地走向靈溪,神色雖顯凝重,可眼神依舊沉穩深邃,聲音低沉且平靜地問道:
“那幾位女天使現在狀況怎樣?”
靈溪已經仔細地為她們蓋上毯子遮羞,臉上滿是憂慮,眉頭緊緊蹙起。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仿佛那毯子重若千鈞,每一次輕柔的覆蓋動作都飽含著無儘的擔憂與疼惜。
她的眼神猶如深秋靜謐的湖水,彌漫著濃鬱的憂愁,緊咬著下唇,極力壓抑著內心的不安。
此刻的她,恰似一隻受傷的小鹿,麵對同伴的傷痛卻無能為力,隻能憑借這微薄的舉動給予些許溫暖和保護。
她聲音沉重地回應道:
“她們仍處在昏迷之中。
情況極其糟糕,能源幾乎消耗一空。
您看,她們就像被暴風雨無情摧殘的花朵,花瓣凋零,枝葉殘破,脆弱到不堪一擊,實在令人心疼。”
鐘離站在那裡,眉頭微微皺起,目光沉著而堅定地凝視著昏迷的女天使們。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右手,手掌平穩地攤開,開始凝聚岩元素。
隻見岩脊猛然衝出地麵,如同一條從沉睡中蘇醒、破土而出的巨龍,氣勢雄渾卻並不張揚。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岩脊擴散出的能量波動溫柔似水,毫無攻擊性。
那些能量恰似靈動而溫順的精靈,乖巧地被引導進入昏迷女天使們的身軀裡。
仿佛是春日裡那一縷縷溫暖柔和的陽光,輕柔地撫摸著大地,一點點地協助她們修補傷勢,恢複生機。
女天使們原本蒼白如紙的麵容漸漸泛起淡淡的血色,如同久旱的土地迎來了潤澤的細雨;
微弱得幾不可聞的氣息也逐漸平穩,宛如在黑暗中即將破曉的曙光,傳遞出希望的訊息。
靈溪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對鐘離充滿了感激。她的目光中飽含著深深的敬意,輕聲說道:
“鐘離先生,此番多虧了您,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
鐘離微微擺手,語氣平和地說道:
“不必放在心上,守護正義,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葛小倫在一旁清理著現場,眼睛不敢亂瞟。
他低著頭,雙手快速卻又略顯慌亂地收拾著雜物,仿佛那些東西是滾燙的炭火,令他片刻也不敢停歇。
那些美麗的天使姐姐們都未著衣物,一想到這裡,他的臉就像熟透的蘋果般漲得通紅,心裡仿佛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砰砰”直跳。
“那華燁真是變態至極!”
他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能立刻將華燁千刀萬剮。
此刻的他,猶如一隻膽小卻心懷正義的刺蝟,想要保護他人卻因眼前的情景而感到無比局促。
可惡,鐘離先生剛剛居然沒有將華燁一舉消滅,算他命大。
他一邊乾活,一邊嘴裡嘟囔著:
“這華燁,乾的全是喪儘天良的事!
鐘離先生為何就放過他了呢?
不過先生肯定自有深謀遠慮。”
這時,鐘離看了一眼葛小倫,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緩緩說道:
“華燁背後另有隱情,此時放他一馬,是為了引出幕後的黑手。”
葛小倫停下手中的動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鐘離先生深謀遠慮,是我太過心急了。”
靈溪也附和著說道:
“相信鐘離先生的判斷,我們一定能將這幕後黑手揪出來,還大家一個安寧。”
鐘離微微頷首,神色平靜而決然,說道:
“此事需從長計議,華燁不過是枚棋子,幕後之人藏頭露尾,必定有所圖謀。
我們必須小心籌謀,方能一舉擊敗敵人。”
眾人聽了,皆神色肅穆,心中燃起了昂揚的鬥誌。
鐘離轉身看向靈溪,安慰她不要太過傷心,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的聲音溫和而醇厚,猶如春日裡的暖風,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靈溪抬起頭,眼中還噙著淚花,
“可是,還有那麼多姐妹……我還是沒能保護好她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風中飄零的落葉,充滿了無助與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