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薑音!
電話掛斷。
裴景川還是吻她。
薑音耳邊是他輕緩的呼吸,還有一波接過一波的海浪聲。
很是刺耳。
一吻之後,薑音不能再磨蹭了。
“裴景川,我要回去了。”
裴景川寬大的手掌,捧著她的臉頰。
“彆怕,他提前回來就是給我答案,我大約能算出他背後的實力。”
薑音並不是怕董燕青。
而是不想跟他分開。
“你不要跟董燕青硬碰硬,打不過他的。”她輕聲呢喃,“我們慢慢收集證據,讓法律製裁他,好嗎?”
裴景川微微擰眉。
“我等不到那麼久。”
薑音心口一緊,“那你要乾什麼,你不要知法犯法,把自己也拉進去。”
“我會辦得很漂亮,音音。”
薑音手指用力握住他,搖搖頭,“不要,不要冒這個險。”
裴景川呼吸微滯。
他真是見不得她的祈求。
眼睛裡盛滿了擔憂和拒絕,仿佛一把火,灼得他發痛。
“好。”裴景川還是妥協下來,“好,都聽你的,我們慢慢來。”
薑音被他摟著。
看煙花繼續綻放。
等到放完了,她才走。
裴景川笑她,“不怕董燕青發現了?”
薑音不屑道,“怕什麼?他隻要舍不得殺我,我就是贏家,主導權就在我的手上。”
裴景川看著她高傲的表情。
因為燈光昏暗的緣故,她精致的五官和線條,漂亮得近乎失真。
迷得叫人挪不開眼。
裴景川抓住她的手,為這一場短暫的相聚道彆。
“音音,其實一開始我引誘你入局,是想馴服你。”
薑音望著他。
黑眸裡星星點綴,璀璨如銀河。
“然後呢?你馴服我了嗎?”
“沒有。”裴景川失笑,“我被你馴服了。”
先動心的人就是輸家。
那是不可逆的。
裴景川在這一場感情的拉扯裡,看似上位者。
實際上敗得一塌塗地。
……
薑音走後,裴景川眼裡的柔情,隨著她的背影一塊消失。
他坐在車內,點燃一支煙。
煙抽一半,黑影保鏢就出現在身側。
“裴總,查清楚了,霍危確實動用了自己的關係保住董燕青,但更大的原因是他玩了一招禍水東引,所以事情沒有鬨起來,董燕青提前釋放。”
裴景川黑眸裡劃過一絲暗光,“禍水引給了誰?”
保鏢低聲道,“您的父親裴司翰。”
裴景川冷笑。
“乾得漂亮。”
他深吸一口煙,下頜繃出森冷的線條。
“以我的名義,把霍危約出來。”
“是。”
裴景川掐了煙蒂,看向窗外的海。
他沒忘剛才是怎麼哄薑音的。
但是哄女人用嘴巴哄。
殺人用手。
兩者不衝突。
……
從董燕青被查那一刻起,霍危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裴景川的邀請是一把毒刃,已經剜進了他的要害。
不得不去。
桌子上,兩個形態都很強硬的男人,時隔多年,再次見麵。
以前是友。
現在是敵。
氣氛乖張,霍危的動作輕而緩,依舊是他慣有的姿態,“裴景川,你跟董燕青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裴景川微微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