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凝成糖之重與重明!
與此同時,太極圖碎片結出的罩子內,嘲風還在試圖用刀用鞭用功法破罩。
他渾身黑氣翻湧,直要葵兒和朱櫻蔓君二位退遠些彆被濁氣侵蝕。這罩子幸虧較為寬敞,承載四個人的落腳不在話下,也沒有時刻收緊的折磨跡象。二客法力不高,為了不拖累大俠聽話退後。青葵則站在他身邊試圖幫忙。可惜己為清氣之體,無法注入更多的功法助他,頗為自責。
“放猛虎歸山又傷百人,是我一時不忍犯了大錯,才讓她擄了九位姑娘逃走。”
嘲風滿頭大汗,卻笑向娘子道“分明是為夫大意了,娘子既不要我斷其尾,我就該直用鞭纏上她脖子才是。機變太差,沒護住葵兒,該罰。”
青葵與他默然對視,不消一會兒也舒展了眉頭,“好啦,我們就是錯在一處的傻瓜夫妻。夫君歇歇,彆硬破這碎片了。我們停下來想想其他辦法。”
一日下來葵兒好像已習慣喊他夫君了。抓了重點,嘲風心花怒放。便擦汗住手。
罩外金光陣陣,罩內四人盤腿而坐,極似幾尊大佛端念梵語。朱櫻先道“這罩子當真結實。太極圖碎片,聽著也好耳熟啊…”
青葵“是我妹妹和妹夫遇到的陣法。”
朱櫻大悟“哦,是了!萬霞聽音中瓊客夜曇妹妹曾說到此處。當時是沒大俠極力破陣才出得去。”
她轉向嘲風“嘲風大俠…”
嘲風…
那一臉的“同為鏢局頂尖大俠他破得你為何破不得”的真誠疑問臉真叫人惱火!嘲風抱胸道,“沒看見那狐妖都用自己一條命作祭品了?這陣法肯定比老七碰到的厲害多了。”
蔓君急道“如此厲害,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呀?萬一九位姐姐真被她煉了去?”
“你彆著急。現在啊,該先把你臉上的傷給包起來。”朱櫻笑著點點她的鼻子。蔓君摸摸乾涸的血漬更是羞澀,“蜀姐姐,我好沒用。沒攔住她,臉還花了。”
畢竟是嘲風刀風刮的,他便也咳嗽了聲,安慰道“這點小傷礙什麼事?我沉淵當下的王後從前滿麵疤痕也被我娘子妙手回春。等出去了給你敷一劑藥就是。”
青葵“蔓君不用擔心,相信我。”並袖中一閃,出了瓶隨手帶著的藥粉和一塊紗布。
“先包紮,防著風沙感染。”
三人挪了些,給青葵醫家施展的空間。青葵同人治療包傷時總是專注無比,把自己同病患圈出個旁人再進不去的結界。縱天崩地陷也攪亂不了她救治眼前之人的心思。一個有形的罩子裡就多了個無形的結界罩子。嘲風在無形罩子外也專注地盯娘子落手。撒藥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覆蓋傷處。纖細手指塗抹按壓那該是酥酥心癢,再泛著些暖意。包紮上去的布也漂亮,邊緣裁得方正規整。總之哪哪都好,嘲風竟暗歎自己身壯如牛,怎麼沒有此等福氣叫娘子給自己包紮治療一番。若就在這裸露胸口最好,她敷藥的時候,他把她懷裡一扯,暖玉溫香,何其心旌搖曳。
“嘲風,嘲風?”
包紮早完,嘲風還盯著人家小姑娘的破損額角看個沒完,不知道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青葵就喊了幾聲,把夫君的魂兒叫回來。“嘲風,怎麼了?”
“哦。”魂回來了,嘲風抓住了娘子,吞咽口水強行說彆的道,“我方才在想這破罩之法。”
瞎話張口就來,也是惡煞專長。嘲風大俠那一臉癡相朱櫻在不少恩客那處都看過,不禁微微一笑也不拆穿。反而順著接,“是啊,不然我們學學沒大俠的法子試試?”
嘲風“你知道他念的完整咒語?”
朱櫻“…不知道。我連這什麼圖都是第一次聽說。”
嘲風冷哼自嘲“我倒是第二次。也一樣不知破解之法。被擺了一道。”
青葵“第二次?這如何說呢?”
嘲風先捶了罩子一拳,罩子伸縮彈性極好,回給他一拳。
他便無奈地侃侃而談,“幾十年前收過封書信。說人界現世太極圖,要我和我母妃一道去沉淵邊界與其會麵交易。”
“我當時典籍讀得少,也不太了解這是個什麼東西。問了一圈大概知道是個上古神器,但極難駕馭。給母妃看過書信後她極力勸阻我前去,說此等神器若真現世天界之人早該發覺搶奪,這匿名書信肯定是個騙局。我覺得有理,就隻派了斥候營的弟兄前去埋伏看到底是誰會前來。蹲守幾日也無人,此事就作了笑話被揭過。小姨子剛說的時候我隻覺一點耳熟。這真被罩住才想起來。”
他悻悻續道,“難不成當年那信是真的?可喊我與我母妃去做什麼,如今怎又落到這狐妖手中?一團亂麻,真是煩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正說著,金光罩外多閃幾處白光落下。嘲風立時停唇舌、起刀鞭,站起擋在三人麵前怒喝“又是誰!”
落地為首者現行,其白甲白盔,三隻眼睛齊齊睜開嚴肅,直拱手屈身道“末將奉天帝之命前來相助青葵公主和三殿下!”
他身後是一整排天兵,齊刷刷跟著行禮。嘲風收刀隨意道,“你啊。都這麼熟了還搞什麼架子,快點幫忙就是。”
原是二郎神和慢慢上天將事情一並告知清衡獸王幾人後,果得到一隊精銳天兵下界幫忙。清衡本也要親自前來,可惜被其他政務絆住了手腳,便依舊派遣二郎神下界領隊。
慢慢則馱著獸王獸後去尋帝嵐絕和紫蕪他們。
簡短敘述完畢,二郎神便帶著一眾天兵由外施法破這神罩。多道清氣白光一並作捅開神罩的利劍。劍風如拔山努,飄忽一霎間掀起這樓裡所有珠簾,質地輕些的桌椅卷到半空左撞右飛!
天兵天將如此努力,直把這紅杏樓要做了個旋風團卷走了去。可這碎片神罩依舊堅如磐石,幾人在罩內連一絲風都沒吹到。朱櫻和蔓君的散發未有吹拂,嘲風的卷發隻被他自己抓亂,青葵的男子束發更是紋絲不動。
嘲風“我說你們這些天兵到底行不行?”
二郎神收功擦汗“看來不行。”
嘲風惱“那就回去翻翻你們天界記載這破東西的典籍再來!”
二郎神一拍腦袋,即刻揮手變出比磚頭還厚的典籍。
“還是天帝有遠見,說很多知識學了就忘,求了祖師讓我帶著上古典籍下來以備不測。因為地脈紫芝以及相關部分作了更新,這書去年才重新修訂完,新版可是連神君都沒完整讀過呢。”
嘲風…這麼厚!彆說老七看不完,是個人都不想看完吧!
他自是不知清衡在天上因為腦子轉慢出的幾個小洋相。現下隻對著那大部頭翻白眼道,“快些翻吧。希望能在那些獸女化為膿血前翻到。”
二郎神指指自己天眼“放心放心,我比常人看得快。”
狂風漸息,眾人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等二郎神現場翻書。一頁一頁下去還是沒找到,隻剩書頁嘩啦聲。
良久後終有回響“有了!”
果然是在新修部分,祖師將所知上古異聞無所避諱,全都加了上去。二郎神天眼鎖定那處,將其內容拓出書頁以金字懸浮於眾人麵前。
“太極圖與地脈紫芝共成一脈,為上神遺留之物。其包羅萬象,持有者心意所至可用此圖作成世間任何法器,達成一切所想目的。但同樣要以使用者與心念功法相當的東西為祭才可催動。”
嘲風“就是我用這破圖念叨‘天靈靈地靈靈,讓二郎神摔一跤磕掉顆牙’之前,我得先掰下顆自己的牙送給它作為祭品?挺好的,那狐妖的確用自己的尾巴換我們困在這罩子裡。能不能說點有用的。怎麼破解呢?”
二郎神…
摸摸自己的牙,幸好都健在。他口齒清晰續言“破解之法有兩種。一是蠻力,二是以陰陽魚消解。但前者需幾無可能存在的超絕功法,後者則需極妙的機緣。神君定是用前者破解。”
各天兵累得半死也沒打出碎片一點縫隙,聽到這各個麵露崇拜之色。嘲風則嗤道“這是塊碎片,也不是全圖。老七也沒多強,隻是蠻力破了個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