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
樊星尋了個客棧,掌櫃的搓著手說隻剩下一間上房,今晚怕是隻能將就些,兩人擠在一處休息。
總覺得身上還帶著一些香灰氣,樊星推開窗戶,夜風卷著花香灌進來,衝散了幾分那股令人煩躁的味道。
樊星靠在窗邊,胳膊還殘留著些許靈力消耗過度的酸麻。
許是這些日子的疲憊都湧了上來,他忽然覺得有些倦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他開口問道。
玄霖原本站在屋內收拾被祭壇損壞的僧袍,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還回慈雲觀嗎?”樊星繼續道,聲音有些沙啞,“那裡不安全。”
“我”玄霖放下手中的僧袍,目光落在那道紅色的背影上。
“天下這麼大,總有清淨之處。”樊星聲音漸漸放輕,“找個僻靜的寺廟重新修行也好,至少能遠離是非。”
他這話說得平淡。
玄霖聽著卻怎麼都不是滋味,忍不住問:“你呢?”
樊星歪了下頭:“我?”
他輕笑一聲,笑意未及眼底:“我自然是該去哪去哪。”
說得敷衍,分明是在推拒。
樊星像是怕玄霖再說什麼,又補充道:“合歡宗還等著我回去呢。”
玄霖卻不肯就這樣放過他:“那我便也跟去。”
根本拗不過他。
樊星眨眼,不再繼續這些話,而是緩緩開口:“睡吧,今日耗力太多,我也乏了。”
說著便要轉身去另一張床,卻被玄霖一把抓住手腕。
那人的手還帶著幾分溫度,讓樊星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你受傷了。”玄霖低聲說,指尖輕輕撫過那些鎖鏈留下的傷痕。
雖然已經愈合,卻依然泛著不正常的紅。
“無妨。”樊星想要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
“讓我看看。”玄霖不由分說地扯過他的手,指尖輕輕在那些傷痕上摩挲。
樊星渾身一僵:“你”
對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指腹細細摩挲過每一道傷痕。
“真的沒事了。”樊星低聲說,想要收回,卻被玄霖抓的更緊。
見他這樣,樊星便也就任由著他將自己拉得更近了一些。
“我為你上藥。”玄霖說著,取出一個小罐子。
玄霖的手上其實有不少老傷留下的痕跡。
此時正捧著他的手腕,一點一點上藥。
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清涼的觸感緩解了些許灼痛。
“哪來的藥?”樊星輕聲問道,目光落在那人的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