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妖孽夫郎!
午時左右,花傾城和沐離歌攜手走進了村東花家。
沒承想一進到前院,花傾城就聽到有人在說要讓她將沐離歌休棄另娶他人。
平時她的離哥哥微皺一下眉頭,花傾城都要心疼不已,如今陡然間聽到有人在背後編排沐離歌,花傾城不由頓時怒從心起。
“是誰想把我的離歌趕走啊?嗬嗬……還真是大言不慚!”花傾城右手牽著沐離歌,冷著一張臉,抬腳踏進了堂屋。
坐在堂屋角落裡的左岸,聽到花傾城的聲音後,痞痞地吐掉了銜在口中的狗尾巴草。
多難得的機會啊!眼見連這被八卦的兩個正主也都來齊了,恐怕好戲又要開始了,他得好好欣賞才行。
除了搞研究,看八卦,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這大概就是左岸無聊人生中的唯一樂趣。
“傾城,你來啦!”
都說公公看兒婿,越看越滿意。花容音看著迎麵走來的樣貌不俗、氣質出塵的花傾城,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說這些年花容音和自己這個嫡姐家往來不多,但對於花傾城的鼎鼎大名,他還是早有耳聞的。
不學無術、好吃懶做、不務正業,而且還是個遠近聞名的“軟飯王”。花容音曾無數次慶幸,慶幸當初聽了和尚的話,沒有讓兒子與花傾城結親。
可誰也沒料到,這花傾城最近居然又在扶風縣火了一把。隻不過這次讓花傾城名聲大噪的卻不是她從前那些混賬事,而是她在雲水鎮開的“鏡花緣小食”。
不隻是扶風縣,就連隔壁的浮雲縣,甚至在整個舞陽州都有很多人慕名前去這家小食店。
除了常見的一些小食,這“鏡花緣小食”先是出了各種冰飲、冰食,還有什麼冰棒、雪糕、冰激淋。接著還有那什麼,聽都沒聽說過的地瓜跟土豆做的各種小吃。尤其是薯條,薯片尤其受歡迎。
雖然隨著天氣的轉涼,冰食、冰飲有所減少,但“鏡花緣小食”又陸續推出了辣條、啤酒、燒烤、麻辣燙什麼的,生意仍然是一天比一天紅火。
花容音的妻主江東流也是開點心鋪子的,看到名聲大噪的“鏡花緣小食”,也和其他人一樣眼紅不已。隻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經打聽之下,這家小食店的東家居然是他夫郎的外甥女。
在得知“鏡花緣小食”的東家還曾是自己兒子的未婚妻後,江東流和花容音妻夫倆便動起了歪心思,兩人合計著把兒子嫁給花傾城。
如此這般,這家店鋪也就成了他們兒子的。屆時哪怕花傾城真的是個短命鬼也不要緊,隻要兩人成了妻夫,財產也就都會儘數歸他們兒子所有。大不了等花傾城死後,再給兒子招個上門媳婦便是。
隻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得先把花傾城身邊那些沒名沒份的夫郎們都趕走。要不說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呢!前日,江東流突然收到了扶風縣花容聲托人送來的花傾城成親請帖。
於是,便有了先前花容音和江宇春先是雇馬車,後又雇騾車送他們趕去花橋村的情景。隻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他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昨天中午,花容音和江宇春到達花家的時候,剛好趕上了花傾城和沐離歌在拜堂。儘管花容音父子二人在關鍵時刻出現、並試圖阻止拜堂的新娘新郎,但令他們震驚的是,他們竟然猶如螳臂當車般,不僅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還被人用棍子給叉出了花宅。
雖然被趕了出去,還被一個冷麵煞神看管著,但是看著煥然一新的花家老宅,以及花傾城那般出眾的容貌,還有日漸紅火的鏡花緣小食,對於花傾城,花容音是越看越順眼。而那原來隻是承擔誘餌角色的江宇春,在昨日中午對花傾城的驚鴻一瞥後,卻是對她動了真心。
“你哪位?”
花傾城瞟了一眼這個穿著一身綢衣、笑臉燦若菊花,殷勤湊到自己麵前的人,赫然便是昨天中午來自己婚禮上搗亂的那個中年男人。思及此,花傾城不由麵色一沉,身上的冰冷氣息也頓時愈發濃鬱起來。
“我是你的小舅舅花容音啊!”花容音瞪了一眼花母和花父,他這嫡姐和姐夫也忒過分了,居然從來沒有在花傾城麵前提起過自己。
“是啊,表姐,他是我爹、你小舅舅,也就是你娘的弟弟。而我江宇春,則是你表弟啊!也是你的……未婚夫!”江宇春見花傾城進了堂屋,隨即也扭捏著身子上前來見禮。
眼見一個身穿粉紫色綢衣、白皙且清瘦的少年,輕咬著下唇,眉眼含春望著自己,還輕邁起碎步,扭捏著身子搖啊搖,逐漸朝自己靠近,花傾城頓覺一陣惡寒。
“不認識!”抖了抖身上冒出的幾斤雞皮疙瘩,花傾城隻冷冷地回了他們三個字。
“一回生,二回熟,你們倆多處處不就認識了?花容音自來熟地想要去拉花傾城的手,讓她和自己的兒子牽在一起,卻被花傾城微微側身直接避開了。
“方才是你在說要讓我休了沐離歌嗎?”花傾城目光森冷,直勾勾地盯著花容音。
“我可不管你是誰,你現在馬上跟離歌道歉,倘若他原諒你,我就不跟你計較你們先前的無禮。否則……”花傾城微斂雙眸,“咯吱咯吱”地轉了轉手腕,再睜開時,眼中已然滿是徹骨的冰冷。
“你……你想乾嘛?”看著突然變得煞氣滿滿的花傾城,花容音驀地渾身一顫。
“傾城,有話好好說,畢竟他是你的長輩。”族長花正風朝花傾城搖了搖頭,她生怕花傾城把人打出好歹來。
“是啊,傾城,彆因為不值得的人背上罵名。”徐清川也不希望花傾城好不容易扭轉的名聲,因為花容音而再次被毀於一旦。
“我說了,跟離歌道歉,彆讓我再說一遍。”對於旁人的話,花傾城置若罔聞,隻看著花容音幽幽地說道。
隻不過花傾城她那如餓狼盯獵物般的眼神,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懾人威壓,卻讓花容音頓覺頭皮發麻,莫名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恐懼感。
“花容音,你適可而止。離歌~”看著蕭殺肅冷的女兒,花母擔心地喚了沐離歌一句。
“我說花容音,你要是來喝喜酒的,我們歡迎你。但如果你是來搗亂的,要再滿嘴噴糞的話,就彆怪我拿掃把請你出去!”花父葉茂春說完便大步往堂屋外麵走去,準備去拿掃把來。
畢竟不管怎麼說,花容音都是妻主的庶弟,比傾城高一個輩分,倘若真的由傾城來收拾他,那麼不論對方是否理虧,傾城都得背上毆打長輩的罵名。但是,如果是他這個做姐夫的教訓教訓口無遮攔的小舅子,那就不一樣了……
“傾傾~”沐離歌握了握花傾城的手。這萊鳳國號稱以仁孝義治天下,他不希望花傾城因為自己背上不好的名聲。更何況,他沐離歌私底下自然有一千種一萬種修理人的方法……
“你……你們……”看著突然變臉的葉茂春,還有殺氣騰騰的花傾城,花容音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家子都是什麼奇葩啊!一個比一個凶悍!
“爹,要不……你就跟表姐道一個歉吧!”江宇春不善地瞟了一眼沐離歌,但隨即又很沒骨氣地上前扯了扯花容音的袖子。他都還沒進門呢,現在就把表姐和未來公公氣狠了,對他沒好處。
“對……對……對不起!”花容音看著花傾城,心不甘情不願,一副便秘模樣地擠出幾個字。
“不是跟我道歉,是跟我家離歌!”花傾城冷冷地瞟了一眼花容音。就這菜鳥也敢來招惹她的人,她都還沒出手呢,對方居然就已經舉白旗投降了……
“對……對不起!”花容音看向沐離歌,道完歉後頓覺老臉全無,說完便拉著江宇春灰溜溜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