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出,眾皆嘩然。
當天,李存審就把李過分叫了去,詢問世子的意圖和打算。
李過分當然不敢怠慢,但卻言語謹慎,隻說“大將軍不必擔心,世子閉關,是要繪製戰船圖紙,不便打擾。
世子說了,軍事、政事、民事、商事,各有人負責,一貫而行便是。
讓小人和柳姑娘簽字,無非是做個記錄罷了。”
李存審聽了,也不說話,徑直去了。
第二日,吳老漢抱著一個大包袱,來到了李繼岌的大門前,遞給正在值守的李過分。
李過分打開一看,見是一大把細小的木棍,問道“吳師傅,這是什麼東西?”
吳老漢現在已經是子弟軍工坊係統中負責木工的大匠,早已今非昔比了。
他花白的頭發梳理的很是得體,就連胡子,都經過了仔細的打理。
吳老漢說道“這是世子讓小人打製的東西,世子稱做鉛筆,說是用來畫圖的。”
李過分大喜,趕忙接過來,話都沒說,匆匆進去了。
吳老漢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娃是個好娃,可惜不能呐啥!”
李繼岌閉關,白天是柳兒在門外守著,夜裡則是李過分。
李繼岌閉關,大家都知道了是因為造船的事。
因為這個,很多人心裡滿是愧疚。
趙大錘、反動弱用、康誡徊、劉洪等人,甚至是與技術搭不上邊的王思同、李從泰、郭廷說等人,都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兗州大學的教授們吃屎去了?
花錢要找世子,沒人了還要找世子。
世子出錢、出人就算了,還要出技術!
要你們這幫人乾什麼!
但仔細想一想,‘這幫人’其中,就包括自己。
想想還是算了,做好自己的事,就算報答世子了。
李繼岌的生活開始暗無天日,在各種大小的白紙上描繪圖樣。
其中用到的直尺、角尺、比例尺,都是現做的,將來一定要普及全軍、全民。
鉛筆也是。
將來的海陸空各兵種、各部隊,都要使用這樣工具進行記錄。
李繼岌仿佛回到了與印度阿三一起求學的日子,除了工作,就是吃飯和睡覺。
從腦子裡強行抽取內容,再經過雙手的勞作,繪製出來圖紙,這樣的工作強度,非常的難以承受。
不僅腦子疼,而且眼疼、手疼、蛋疼!
每日三餐都是李過分或者柳兒送進來,毫無聲息地來去,害怕打擾他的思路,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半個月啊!
這樣非人的日子終於熬到了頭,李繼岌把繪製的圖紙打包成一大卷,貼上標簽兗州號旗艦!
李繼岌剛開關,就叫康誡徊來談事。
李繼岌“本世子想用羊毛紡線,然後織成毛衣,你來搞這個事情。”
康誡徊心想,這個好像也不難吧!
雖然世子沒有說這個羊毛紡織機能給多少錢,但是有先前的例子,他還是充滿了昂揚的鬥誌。
康誡徊現在也學精了,找了幾個自己看得上的學生,充當他的下屬、助手、參謀、工匠。
第一步是先收上來幾百斤羊毛。
可是看到羊毛的時候,康誡徊就想下軟蛋,這特麼的不好乾啊!
羊毛裡麵有樹葉、羊糞、沙子、雜草,這清理就是難事!
康誡徊倒是不急,首先定下來第一道工序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