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我的小號叫北海商行,有幾個鋪子,除了自己做點小生意之外,還把幾個鋪子出租出去,掙點租金。”
“我在海洋路那邊的一個鋪子,租給了一個叫傅振邦的人。”
驢二一聽“傅振邦”這個名字,就知道是老傅,原來是老傅的房東出賣,老傅才被抓的。
晁三思繼續說道:
“在租給傅振邦之前,我調查過他,他老家是萊陽人,在煙台做生意好幾年了,好像沒有問題,我才敢租給他的。”
“但租給他之後,我就發現有問題了,他很可能是地下黨。”
驢二道:
“你是怎麼發現的?”
晁三思道:
“其實我沒發現他有問題,是發現了他鋪子的夥計有問題。”
“他的鋪子,是一個專賣古玩字畫的鋪子,鋪子裡有個姓劉的夥計。我到鋪子收租的時候,見過幾次那個姓劉的夥計。”
“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在朋友喝酒,回來的時候,天色很晚了,遇到了一幫警察抓捕抗日分子,當時動靜挺大,到處是槍聲,嚇得我連忙躲到一棵大樹後麵。”
“我剛躲好,就看到四五個拿槍的人跑過來,後麵有一隊警察在追趕他們,雙方一追一逃,相互開槍射擊。”
“其中一個抗日分子的腿部中了一槍,跑不快了,另一個抗日分子就背起他逃跑,他們從我麵前經過的時候,我發現那個中槍的抗日分子,有些麵熟,但當時光線太暗,我沒看太清。”
“今天到了收租時間,上午我到那個鋪子收租的時候,看到那個小劉,走路一拐一拐的,好像中過槍,我才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中槍的那個抗日分子,就是他。”
“我一想到這裡,連房租都顧不上收了,趕緊到特工處舉報。”
驢二笑了笑,問道:
“晁老板,當時追捕這夥人的是警察,你為什麼不到警察局彙報,而是來我們特工處舉報?”
晁三思說道:
“我之所以到特工處舉報抗日分子,是因為我和特工處的肖先生有些交情,但我在警察局沒熟人。”
孫正堂說道:
“晁老板和咱們化驗室的肖繼業的父親是牌友,晁老板到了特工處,先找到肖繼業,肖繼業又向我彙報了。”
“我就派了一組組長小赫,帶了十幾個兄弟,過去抓人。”
“小赫回來之後,向我彙報,他們十幾個人去抓人的時候,那個傅振邦本來是有機會逃跑的時候,但傅振邦為了幫助姓劉的夥計逃跑,自己留下來了,被咱們抓住了。”
“我本來以為抓回來的是個小蝦米,直到見到了那個傅振邦才知道,他可不是小蝦米,而是地下黨的一個重要小頭目。”
驢二這才明白,為什麼祝奉明沒有收到什麼風聲,行動隊就抓住了老傅,原來這是一次臨時的緊急行動,祝奉明和他驢二在外邊吃飯,才沒收到風聲。
當然,就算他們不在外邊吃飯,也來不及通知老傅轉移了。
驢二問孫正堂:
“孫哥,您怎麼知道傅振邦是地下黨,而不是軍統,他自己招的嗎?”
孫正堂嘿了一聲:
“地下黨都是硬骨頭,可不會輕易招供。我之所以知道他是地下黨,是因為我差點死在他的手裡,當然,他也差點死在我的手裡。”
孫正堂說到這裡,低下腦袋,露出後頸的一道傷疤,說道:
“看到了吧,這個槍傷,就是他給我留下的,再向上高一寸,就打中我的脊梁骨了,那我不死也成癱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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