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沙灘上,眺望著大海,看見船舶航行,望見遠處的軍港,在月光照映下那麼靜謐安詳。這天下盛世太平,這生活值得熱愛。
“雲隊,我有首歌,好想唱給你聽。”
“什麼歌,這麼特彆?”
“這首歌曲,從初中時代,我就開始聽,一直到現在,已經反複聆聽過上萬遍,練習唱過幾百次。”
“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好聽的歌曲,好期待哦。”
“是的,這首歌,是我偶像傑倫幾百首歌曲裡最愛的前十首歌曲之一。”
楚靈雲歪著腦袋說,“看來,你對這首歌曲,有份獨特的情懷。”
武晴歌看著翻騰的浪花,情緒如潮水翻湧。
高三那年,武歌學會了一首歌,練習唱了很久很久,終於唱會了,歌詞也熟記於心。有一天晚上晚自習結束之後,武歌鼓起勇氣,跑到楚靈雲的班級,把教室裡的她喊了出來。
“雲兒,那個,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可以麼?”
“嗯,可以,武歌,什麼事,說說看唄。”
“我最近學會了一首歌曲,想唱給你聽聽。”
“啊?這個,倒是蠻不錯的。”
“不過,沒有音樂伴奏,可能會跑調,我五音也不全。”
“嗬嗬,先聽聽再說吧。”
當時武歌唱的一首歌曲是什麼?周傑倫的歌曲《軌跡》。
“怎麼隱藏,我的悲傷,失去你的地方,你的發香,散得匆忙,我已經跟不上,……”
楚靈雲正沉浸在微微點頭的聆聽狀態,突然,意外發生了。
“嘿,那個,靈雲,班主任喊你,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催你趕緊過去呢。”班上同學秦詩的聲音突然在不遠地方響起。
“啊?哦,好的,我馬上就來。”楚靈雲回複班上女同學秦詩的話。
楚靈雲說,“武歌,不好意思,可能現在沒時間聽了。我得先走了,你也聽見了有急事。”
武歌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應,表情茫然。突如其來的意外令武歌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看來人算不如天算。
看著武歌原地呆住了,楚靈雲安慰著,“要不明天晚上,到時候你喊我,怎麼樣?記得噢,嘿,武歌?我走啦。”
楚靈雲轉身跑走了,跟著秦詩一起離開。
“閉上眼睛,還能看見,你離去的痕跡,……”武歌扭頭看著楚靈雲跑走的背影,所有的熱情高興都瞬間消失,為什麼自己這麼不順,聯想起最近家庭變故,一陣陣痛心悲傷,湧上心頭,緩緩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
武歌並沒有像楚靈雲說好的第二天再來為她唱歌聽,第二天武歌的心境狀態完全改變,沒有了熱情高興,自信勇氣也少了,積極主動消退了。
武歌那時候的狀態悄悄有點古怪的,一會非常開朗自信,一會自卑封閉,時而積極向上,時而消沉頹廢。武歌的心情波動起伏,變幻不定,比天氣都難以預測。後來,武歌的這個小心願就一直被擱淺了,遺忘在青春歲月的年輪裡。
許久之後,高考結束了,武歌才悔恨自己錯過了曾經最佳的歌唱時機,留下了一個痛心的中學時代的遺憾。
武歌一邊繼續成長曆練,一邊繼續遇見許許多多的人,經曆許許多多的事情。每一次聽歌唱歌的時候,聽到偶像傑倫《軌跡》這首歌曲的旋律,武歌的心總是隱隱作痛,無法釋懷。
什麼時候還能有機會給楚靈雲歌唱這首自己最愛的歌曲《軌跡》?
武晴歌喜歡的歌曲很多,會唱的歌曲也很多。但是他最想對楚靈雲唱的一首歌,是周傑倫的《軌跡》,歌曲《軌跡》最能表現武晴歌的心聲。
愛要大聲說出來,比比心。音樂是感情的最佳載體,歌唱最能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真情真心、真實感覺。在分彆十年後,再次見到楚靈雲之時,武晴歌終於有機會為楚靈雲唱這首歌曲,《軌跡》。
思緒拉回眼前,武晴歌語氣平和的說,“這首歌,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十年之前,在我們高中校園,有一天晚上,我曾經去找你,精心準備為你歌唱的,但是出了一點意外,後來就被遺忘了。”
“啊?這麼久?我想想哈。”楚靈雲用手指點了點腦袋,像聰明的一休,在記憶海洋裡撈珍珠貝殼,嘟嘟嘴,“好像是有那麼一次,聊完天,你剛準備唱,我就被班主任喊走了,怪倒黴的。”
唱歌功力早已今非昔比,武晴歌直接開嗓哼唱,“閉上眼睛,還能看見,你離去的身影,在月光下,一直找尋,那想念的身影,如果說分手是苦痛的起點,那在終點之前,我願意再愛一遍……”
楚靈雲聽著歌曲《軌跡》,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下。
“雲隊彆哭,你的哭泣,總是令我心疼難受,心慌意亂。”武晴歌撫摸楚靈雲的發絲。
“你對我的真情,是深邃夜空。女人的眼淚,是滑落夜空的流星。唯有這流星劃過天際,那夜空才能璀璨奪目。”楚靈雲哭哭笑笑。
聽完歌曲《軌跡》,楚靈雲認真的點點頭,“依然深情滿滿,嗓音早已經從少年的激情活力音,轉變為青年的厚重滄桑音。”這首歌曲,武晴歌練習學唱了多久,這一刻他曾經幻想過多少次,準備過多少回?
此時,武晴歌再次歌唱《軌跡》,是怎樣一番心境,什麼樣的滄海桑田感受?或許隻有他能體會,無法描述。
他情不自禁望向漆黑大海,“我記不得,已經有多長時間,我沒有流過眼淚,沒有哭泣的衝動了,生活中沒有什麼可以刺激我感動我。然而,這一刻,淚水再次回來了。”
武晴歌擦擦眼淚,自言自語,“這些年,我特彆的孤獨煎熬,非常的勞累殤痛,唯一能支撐我堅持活下來的,是高中你我海誓山盟的愛,是相信未來我能陪你在一起的精神信念。”
“高考結束,讀大一那年,你我分彆之後,我的學習一直沒有方向和動力,焦慮迷茫,無精打采,頹廢消沉。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你沒有陪伴在我身邊。在我生命最需要你的時刻,你沒有陪伴在我身邊。當我鼓起勇氣去聯係你的時候,你沒有和我說說心裡話,也沒有給我向你說說心裡話的機會。”楚靈雲看著沙灘上零星的人群,遠處燈火璀璨的樓宇房屋,頭頂的夜空繁星閃爍,心情悲傷,仿佛自己就是天邊孤獨的星星。
楚靈雲望著星空對武晴歌說,“我上大學在校園裡,好多次特彆特彆的孤獨寂寞,好想有個人陪陪自己,可是你又在哪裡?你每一回都沒有出現在我情感最需要陪伴的時刻。”
當年的誤會,當年的錯過,當年的真心話,因為沒有開口,沒有現場見麵,沒有知道那個電話那些短信,沒有來得及解釋的真相被擱置許多年,現在早已經被時間在彼此心中構築了一道厚厚的密不透風堅不可摧的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