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談起所有內峰弟子的名號,金禪海絕對是一等一的可怕,但他一般不跟修靈院的弟子打交道,外院的弟子大多是隻知其威,不見其怒。
但要提起嶺南荔,不管是新入院的菜鳥,還是入院八年十年的老鳥,無一例外都會抖上一抖。原因嘛,無他——自然是因為她身上養的那群昆蟲鼠蟻,以及捉摸不定的性格。
在司南溪看來,嶺南荔再怎麼可怕都比寒霜子那腹黑怪要好。所以看到她直愣愣地朝自己衝過來時,司南溪完全沒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甚至還熱情地朝她揮了揮手。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男子不鐘情。
如果司南溪沒有那麼意外地闖進自己生活,如果沒有他那次拚了命也要守護自己。嶺南荔絕對會毫不留情地站在王惡靈那邊,當場結果了他。
可這些意外就這麼活生生地發生了,嶺南荔不接受!也絕不允許司南溪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如果那天晚上的事他交待不清楚,嶺南荔會兌現自己的承諾,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他殺了!
嶺南荔抄起手上的木棍,大步邁進封印結界,追著司南溪就是打。
不管司南溪來須臾內峰的目的是什麼,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哪怕他是玉皇大帝下凡,今日嶺南荔也要將他狠狠揍一頓再說。
一秒鐘前,司南溪還在跟嶺南荔熱情地揮著手,一秒鐘後,嶺南荔當頭一棒揮在他身上,那種皮開肉綻的那種疼痛感,差點讓他滿地打滾。
望著緊接而來的第二棍,第三棍,司南溪怔了怔,這才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再想抬手擋已經來不及了。
嶺南荔知道自己不是司南溪的對手,她唯一能發泄自己的機會,就是趁他虛弱且身體沒恢複的時候。
“騙子!騙子!大騙子!”嶺南荔邊哭邊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木棍,仿佛要將這幾天所有的委屈都傾瀉到司南溪頭上。
那日在繚繞峰,自己僥幸能活下來,老影功不可沒。但如果沒有嶺南荔在幫自己拖時間,自己恐怕也沒命等到老影出手了。
想到這司南溪也乾脆懶得躲了,任憑嶺南荔粗暴地在自己身上泄憤。
也不知是打累了還是真的心疼了,嶺南荔將手中的木棍狠狠砸到地上,咬著朱唇紅著眼,無助地盯著司南溪。這場麵,這氛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南溪反過來把嶺南荔欺負了。
“說話,你說話啊!好一個問心無愧,好一個絕無二心,司南溪!你說這些謊話騙人,真的不會心痛嗎?”
望著嶺南荔被倒刺紮傷的手掌,司南溪長歎一聲,用力把她按到了懷中。
司南溪緊緊地按住嶺南荔,一點一點拭去她手心的血跡。
一旁貓著等著看好戲的段心安,看到這一幕徹底傻眼了。幾個月前莫道可當眾暴揍這小子,說的是他勾搭鑒靈院夫子,勾引莫師弟的青梅竹馬。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整個修靈院聞風喪膽的大師姐,現在竟然被這臭小子強行按在懷中?!甚至沒有太多反抗的意思!
難不成這小子是魅魔轉世?能讓所有女人對他都是又愛又恨?
不應該啊,這小子雖然頗有幾分姿色,但也沒有英俊到讓人挪不開眼的程度。
段心安既激動又疑惑,就差拿小本本給當場記下來了。不出意外,短則一天長則三天,關於嶺南荔這位大師姐的故事,修靈院必定會出現一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全新版本。
司南溪瞟了一眼遠處的段心安,用儘體內最後一絲靈力,升起幾團霧氣,將他跟嶺南荔給籠罩起來。
望著又凶又可憐的嶺南荔,司南溪忍著痛朝她打趣道“我這輩子從沒讓人拿棍子這麼揍過,哪怕是我爹我娘都沒這麼打過。”
且不說入宮前,哪怕是在湘王府,司南洲的世子殿下被一個女人當街暴揍,這個畫麵怎麼想怎麼荒誕。可嶺南荔才不會管他是誰,他什麼身份。
“我不會再信你的話了。”
司南溪昏了兩天兩夜,本就餓得頭昏眼花,再被嶺南荔這麼一頓揍,徹底沒精氣神了。望著正在氣頭上討要說法的嶺南荔,他有氣無力問道“給你變個戲法看不看?”
嶺南荔愣了一下,半嗔半怒地盯著他罵道“司南溪,你當真不要命了?你不知道你可能活不過今天了嗎?”
司南溪拿手指在嶺南荔手掌取下幾滴血液,口中念念有詞著。一陣朦朧過後,司南溪故意彈了彈她的衣物,隨後將她推遠幾步,朝嶺南荔嚴肅道。
“再看看我是誰。”
那一瞬間,嶺南荔目瞪口呆眼泛熱淚。
都說女子房間裡什麼都可以缺,但唯獨不能缺一麵銅鏡。但嶺南荔卻恰恰相反,她從來不用胭脂水粉,更不會對鏡梳妝,每日素麵朝天就是她最真實的寫照。
恍惚間,她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去世多年的姐姐。
“姐姐姐。”
司南溪跟嶺南荔說了很久很長的話,這小半個時辰裡,他平平淡淡地講完他跟白院長的事,義憤填膺地說著自己為何要殺邊晉,話末臨終,一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震得嶺南荔心頭一顫。
“還是那句話,我進須臾內峰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但我可以用性命起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也絕對不會將須臾內峰裡的秘密泄露出去。更不會”
“更不會騙你。”
一個看似輕飄的“更”字,讓嶺南荔徹底破防。
“倘若事實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前幾日在飛升台,你說清楚不就行了。”
“你不相信我是邊無我的人,今日才會聽我解釋,才會信我。你的王師叔,晉師叔,還有寒霜師兄,他們本來就不信我,更不因為我的一兩句話就改變看法。對他們而言,眼睛看到的才是事實的真相。將心比心,如果是我看到一個很厭惡的人騙我,後麵不管他再怎麼解釋,我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在掩飾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嶺南荔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暗想,這件事真的有這麼複雜嗎?隻要能解釋清楚,王惡靈跟秦寒霜難道真的非要治他於死地嗎?
回憶起王惡林跟秦寒霜在飛升台上咄咄逼人的氣焰,似乎並不是鬨著玩的。進入須臾內峰這麼多年,各峰夫子弟子不合之事常有發生。但像考核那天一樣,幾位師叔直接跟金禪海撕破臉,不管不顧地打起來,嶺南荔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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