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寫詩還不會背詩嗎?
洋洋灑灑一篇寫完,一旁的柳清瑤看得眉頭緊鎖卻又不敢出聲。
“得嘞,完工!”
司南溪把筆擱下,單手摟住柳清瑤的右肩,輕微一用力將她從站立按成了半蹲。
“我這詩,這字,如何?”
柳清瑤雖出身青樓,沒受過正統詩詞古文的熏陶,但評價字好不好這種事,以她的見識還是綽綽有餘的。
望著眼前這幅大小不一結構鬆散的字,柳清瑤咬著牙朝司南溪會心一笑,“這字,好奇特,不能說品相極佳,倒是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算你有眼光,我這字可真是越寫越好了。嘖嘖今日就到這了,有空沒?陪本公子去逛個街?”
“逛街?現在?”
“不願意算了,當我沒問。”
“不不是這個意思。”
司南溪眯起眼眸,故作委屈朝地她調侃道:“我就這麼個小小的要求,柳姑娘答應得這麼不爽快,不解風情不解風情呐。”
那一刻,柳清瑤好似遭受雷擊,呆滯著說不出話來。
“清瑤畢竟青樓出身,大白天跟公子在流花街閒逛,恐怕會惹來不少閒言碎語。”
聽到柳清瑤這番話,司南溪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事,無妨無妨,我這人名聲早就臭了,不然哪能躲到這偏遠的臨安城來。”
司南溪拉著她的手便直接往街上走,柳清瑤卻依舊麵露難色。
“怎的?還是不願意。”
“公子就讓我穿這一身出門?”
司南溪望著一身粗麻布匹的柳清瑤尷尬一笑,“嘿嘿,看你這樣子看習慣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曾經也是幽蘭樓的花魁。”
“忘了好,那段過往不提也罷。”
司南溪將柳清瑤推進了房間,催促了幾聲快點,不然天氣就熱起來了,而後便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都說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最難等,第一種就是嘴上說著馬上就到的人,第二嘛自然是正在梳妝打扮的女人。司南溪今日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眼睛一閉一睜,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等司南溪眯了一覺醒來,嘴裡嘟囔著朝柳清瑤房間催了幾句後,才發現這小妮子才剛整理完頭髻,化好臉妝準備試衣服了。
司南溪從躺椅上來了個鯉魚打挺,湊到柳清瑤窗前剛想罵她兩句憨性子,不料正好撞見她背著身子寬衣解帶。
司南溪聳聳肩無奈地將頭轉了過去,順勢將半掩的窗扇給關了起來。
也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司南溪隔著紙窗突然朝柳清瑤問道:“柳清瑤,以後我要是生的是個女兒,你來教她教她梳妝打扮,教她認那些胭脂口紅怎麼樣?”
換好衣服的柳清瑤,眨著明動豔麗的眼眸,紅著臉回道:“公子都有女兒了,這都是夫人應該教的,哪輪得到我來教她這些。”
司南溪撓撓頭憨厚一笑:“我倒把這茬給忘了。”
司南溪的回答讓柳清瑤有一些失望,哪有他這麼撩撥人的?尋常男子若問及此,多是試探女子是否願共築愛巢,育有子女。但細想過後,柳清瑤也就釋然了,像現在這樣陪在公子身邊已經足夠寬慰了。
柳清瑤低下頭,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望向司南溪。
“好看嗎?”
司南溪笑了笑,“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能不好看嗎?”
柳清瑤嘴角輕微勾了勾,含糊不清地嗯嗯啊啊了幾句。
司南溪聽得一頭霧水。
柳清瑤將手背到身後,勾起一隻腳,湊到他輕聲道:“公子下次遇到喜歡的姑娘,記得主動誇人好看。”
司南溪笑了笑,一隻手搭在柳清瑤的肩膀將她勾了過來,“替我未來夫人謝謝你。”
城外,司南溪與柳清瑤並肩漫步,舉止間雖無過分親昵,卻宛如尋常伴侶。
柳清瑤很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時光,這也是她活了這麼多年從未體驗過的一種感覺。
她可以儘情地把自己打扮得豔麗好看,因為有他在沒人敢欺負自己。
司南溪站在一座撐著巨大遮雨傘的油炸攤子前,對著柳清瑤嘿嘿一笑。
“要不吃點?”
“公子平時喜歡吃這個?要是喜歡吃清瑤回去學著做。”
“喜歡倒也談不上,就是許久沒吃過了,聞著怪香的。”
“公子還是會挑,這攤子也算是老字號了,在臨安城賣了快十年的炸物,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這麼多年的口碑傳承下來,生意好的不行。公子你看這麼個拐角的小巷子,都有這麼多人排隊來吃。”
這攤子生意確實火爆,柳清瑤話還沒說完,等著買吃食的隊伍又長了不少。
眼見人越來越多,柳清瑤踮起腳看了看店家的存貨,輕喚了聲——不好,隨即拉著司南溪便往隊尾跑。
“公子,咱們今天來得可能晚了些,這老板脾氣古怪得很,經常是說不賣就不賣,生意再好人再多也要收攤。按這個速度恐怕不一定能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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