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朝眾人嘿嘿一笑,“得,各位老少爺們慢慢排著,我就先去後頭了,各位回見啊,回見。”
“排這麼長,沒托沒黃牛才來鬼了。”司南溪環顧四周,不出片刻便找到了下手目標。
“兄弟,餅票要不?餅票。”
“這這年代就有糧票了?”
“這店可不好排啊,小老弟,五個帛比一個餅,劃算吧?”
“我去,你這餅是金子做的,還是你這票是金子做的啊?!”
“嘿,你找茬是不?!”
司南溪雖然不想助長黃牛的氣焰,但在商言商,有需求就有買賣,高價賣餅這種事雖然有些不道德,底層百姓想吃的,又願意排的就去排,不願意排的花點錢倒也合理。
“得,來五個!”
“柳清瑤,這麼久沒見,越混越落魄了啊!聽幽蘭樓老鴇說有人替你贖了身,我還以為哪個大戶公子看上你了,沒想到轉這麼大一圈,還是在吃這些便宜玩意兒。”
司南溪揣著餅回來,正好撞見一群人將柳清瑤給圍了起來。
“彆來無恙啊,柳花魁。”
“南南宮榮。你被放出來?”
“呸!你他娘的還有臉提這件事,要不是為了哄你這個臭婊子開心,老子能淪落到牢裡麵呆著嗎?”
南宮榮在臨安地牢裡關了大半個月,他爹湊足了銀子才勉強將他弄出來,這還不算完,回了府,挨了整整五頓打,又關了半個月,才將他的禁足給取消。
在一個女人身上栽這麼大個跟頭,南宮榮這種紈絝公子哪能咽得下這口氣?出門第一件事,便是去幽蘭樓尋柳清瑤,結果到了那才發現她當晚就被人給贖走了。
南宮榮身邊這群狐朋狗友乾正事不行,托關係找眼線尋個女人還是頗有心得。
柳清瑤平日出門采買都是謹慎小心,儘可能地少暴露自己行蹤,她知道南宮榮這人記仇,出來以後肯定會找自己的麻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那個小白臉呢?給老子滾出來!彆躲著了,一路上都瞧見了!都看看都看看啊,這女人!花老子的錢,跟彆的男人跑了,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南宮榮此言一出,本來默默排隊的男女老少,似乎聞到了八卦的味道,齊齊朝柳清瑤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這女的,打扮得這麼好看,一看就是狐狸精。”
“你看吧,我就說這女的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這麼不守婦道。”
“太壞了,太壞了,相公,你看還是我好吧?”
“拖回去!打死她!”
被圍在風暴中心的柳清瑤臉色慘白,握著荷包的手指被她掐得關節泛白。她彷徨無助地環視著周圍,哪怕司南溪隻隔他十步之遙,柳清瑤都緊張到尋不見他的蹤影。
南宮榮要的就是這種反應,既然那人不現身,倒也省得自己動手!打傷打死了,還得找個地方給埋了。
“不出來?也是,畢竟是青樓出身,好看是好看,可惜是個婊子。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今天算是見識到咯!柳姑娘,上次僥幸讓你逃過一劫,你不會覺得這輩子都安全了吧?隻要你在臨安城,你就不可能逃出老子的手掌心。走!帶回去。”
南宮榮大手一揮拖著柳清瑤便要走,不料此刻她卻重得像座山一樣,任憑南宮榮怎麼拖都拖不動。
南宮榮回頭一望,這才發覺自己拉著的人從柳清瑤變成了個俊俏公子哥。
在臨安城,誰惹得起,誰惹不起,南宮榮心裡跟個明鏡似的,他瞧著眼前這人眼生,不像是修靈院的弟子。臨安各大家族的少爺公子他都見過,也沒有這一號人。他便壯著膽子一腳朝司南溪踢去。
南宮榮雖然練體,但學的都是些皮毛,他這三腳貓的功夫,虎點尋常百姓可以,但在司南溪麵前,可就跟個螞蟻臭蟲沒區彆了。
擋住南宮榮輕飄飄的一腳,司南溪順勢將自己貼了過去,冷笑著問道:“聽說你剛才叫我出來,現在我出來,然後呢?”
南宮榮瞧著司南溪分明是在笑,可心裡卻怎麼看怎麼像要殺人的表情。
“上次給過你教訓了,既然你不長記性,那就彆怪我不講道理了。”
南宮榮緊著地吞咽著口水,隨即凶狠地盯向柳清瑤。“叫他放手!不然老子回去叫你殺你全家!”
司南溪朝抓起滿滿當當一把帛比,運足靈力朝遠處一撒。對著眾人大聲吼道。
“修靈院辦事,無關緊要的人全部滾開,這些錢,誰撿了歸誰的,圍在這,血濺到身上了,老子可不賠!”
吃瓜歸吃瓜,眼看要打起來了,圍觀的人還是有理智的。何況還有這麼多錢等著自己去撿,還圍在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不可能!修靈院幾位夫子我都認識!你要是敢冒名頂替下黑手,修靈院的人絕對饒不了你!”
南宮榮不敢直視司南溪,隻得將自己的凶狠擺給柳清瑤看。
今時不同往事,柳清瑤早就不是那個瞻前顧後任人魚肉的幽蘭樓小姑娘。此刻麵南宮榮的威脅,她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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