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嚇得像鵪鶉一般,甚至有幾個已經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那男人也被姬晚一掌打吐了血,瞬間便趴在地上不動了。
“孤在這,還想動手打人?”
姬晚掃了一眼那個跪地的小女孩,見其神色恍惚的模樣,心中歎了一口氣。
終於知道為什麼順安先生恨鐵不成鋼了。
順安先生平日裡便教這些孩子,所以孩子們是什麼修為水平,他自然一清二楚。
可這孩子竟然就這般,站著任由打罵,實在是太軟了些。
若她反抗,這裡麵的百姓都是比她後入門的修士,除了墨香書院同期入門的孩子們,誰能打得過她?
誰還能治得了她?
能將順安先生氣暈過去的情況都發生了,看樣子估計已經任打任罵許久了。
“你到底願不願意?
你嘴上不願意,心裡不願意。
可就是沒有動作上的不願意!
孤將你培養成修仙者,難道就是讓你的父親這般欺辱你的?
若你是錯的,你父親打罵孤也就忍了。
若你不是錯的,難道就讓你自己受了一肚子氣,而後嫁人為妾的?
給你奶奶斷藥?
孤的學院中可有給學生貸款的規矩。
有什麼困難,與竇元,竇先生說,便都能得到書院的幫助。
你是如何將自己搞成如今的模樣的?”
姬晚說完,也不管這女孩是如何精神恍惚,神色怔忪的。
看著遠處那一直守在女孩父親身邊的,女人道:“還有你們,若是你們真的想將你家閨女送去給人當妾,孤也不阻攔。
但王家這般,用銀子買賣人口的絕對不行,你若還想將閨女給人家當妾,就換一家罷。”
說罷,姬晚給楊貫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其將今天鬨事的,全都抓進地牢中,等待查清楚王家是否真的有買賣人口的傾向。
姬晚說罷,甩袖剛要走。
那神情恍惚的女孩子立刻滿臉慌亂的手腳並用,一把便撲到了姬晚身前。
身上靈氣浮動不穩。
“殿下!小女知道了,殿下!求您彆放棄我!小女會自己努力帶奶奶走的!”
姬晚皺眉,看著腳邊這女孩眼淚鼻涕橫流,身上靈氣不穩,分明是被人點醒,即將要進階的模樣。
眼下,這女孩還在不斷地磕頭。
“你叫什麼名字?孤說的是先生們給你取的名字。”
“回殿下,小女名叫鄧書。”
今日殿下一罵,鄧書這才明白,原來這世間女子竟是可以脫離家中生活的。
殿下原來給孩子們設置貸款的意思是在此。
是她腦子秀逗了,從來沒想過世間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鄧書,孤讓你們成為修仙者,便是讓你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少,不受人欺淩。”
姬晚歎了口氣,對於這種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被點醒了的,她也多了幾分耐心。
“今日,你若沒有靈力,不是修仙者。
王家的人也沒有靈力,也不是修仙者。
你若想反抗,便會困難許多。
但,如今你是修仙者,你是墨香書院眾位先生們傾囊相授,教出來的修仙者。
想反抗,隻要將王家人扔進決鬥台,也隻要打不過你。
做不做妾,便由你說了算。
懂麼?”指導起來也是儘心儘力,苦口婆心。
決鬥台是去年剛落地的建築。
姬晚知道這些百姓們都成了修仙者,齟齬摩擦定然不會少。
但堵不如疏。
為免以後城內每日都上演全武行,姬晚特地定了一條法律,在城內建造決鬥台,讓百姓們合理鬥毆。
城中,隻有決鬥台內,才是可以動用靈力,鬥毆的地方。
若是其中一方不投降,便是在其中將人打死,姬晚也不會管。
或者開始上決鬥台便簽下生死狀,誰輸誰死。
而決鬥台則是由小靈全權監督看管。
這樣一來,城內秩序反而比以前大家都是凡人的時候還要好。
鄧書眼神閃爍,含著淚珠的眸中不斷閃爍,最後逐漸轉為堅定。
之前困住她靈魂的東西,也隨之消失不見。
“鄧書明白了。”說完,她停住抽噎,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
轉身,對著麵色稍霽的順安先生便磕頭下去。
“是鄧書辜負了先生的期望,但現在鄧書明白了。”
殿下說的對啊,她是修仙者,她是被幾位先生教養出來的修仙者。
先生們之前對她的教養難道是被狗吃了麼!
她自己也能反抗父母,反抗王家!
姬晚看了一眼神色恢複幾分的順安先生,提醒:“先生等事情有了決斷之後再看看吧。”
現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不能單憑一人之言便斷定。
順安先生沉默不語。
說實話,他之前教的都是男子,不是因為他歧視。
隻是因為在這個時代,都是男子才能入仕。
陡然教學女子,雖然不適應,但某些想法還是相通的。
順安先生氣這女娃不知反抗,也氣這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
若是換成男子,哪裡有這種被逼著放棄學業成婚的事情。
能念書上學,早就被家中捧起來、供起來了。
今日這事,分明是在欺辱女子地位處於弱勢。
這女娃今日所發生的事情,給順安先生在教學這條路上,多了不少衝擊,漲了不少見識。
姬晚看著鄧書眼淚忍不住又冒出來,整個人涕泗橫流的模樣。
微微歎了一口氣:“若是事情查實,孤會幫你,與你的奶奶脫離家中。”
鄧書麵上頓時一喜,但還是十分爭氣的道:“多謝殿下。
小女子已經明了應如何做。”
不過半刻鐘,楊貫身後就跟了一串被綁住雙手,神色慌張的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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