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晚一抬手,身上的味道瞬間就飄進了梁硯的鼻子裡。
這般濃重的血腥味,激的身子本來就不太好的梁硯雙眼發直,差點沒當著姬晚的麵吐出來。
不過梁硯不會傻到在姬晚剛從戰場上下來,息兵回營時,便絲毫不顧殿下的臉麵吐出來。
隻是麵色蒼白了幾分,跟在眾人身後進了營帳。
姬晚剛坐上椅子,一眼就看到了下方麵色慘白的梁硯,腦子一轉,便知道了是什麼原因以。
有些心軟道:“玄鳥去休息吧,這屋子味道太重了些。”
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能有什麼好味道,梁硯如此姬晚也能理解。
他身體也不好,且戰場定然不如家中舒服,萬一將人累病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莫要耽誤諸位的時間,殿下,硯已經好多了。
您剛從戰場上下來,才是最要歇息的。”
梁硯搖了搖頭,時間長了,鼻尖即便聞到這麼嚴重的腥味也能習慣了。
姬晚挑了挑眉:“那孤去外頭洗洗,卸甲再來。
幾位將軍也都先回去清洗清洗,事情不著急,打理過後再行商議。”說罷,又站起身,跑出了營帳外。
姬晚因為是跛腳的緣故,行走時,總是一深一淺,腳步聲也同樣一輕一重。
這聲音很有特點,距離營帳遠些,隱約間還能聽到楊貫吩咐兵卒,去給幾位將軍準備些水。
不用費勁加熱,幾位將軍都是修士,他們自己會將水弄到合適的溫度。
姬晚身上的血腥味,與火藥殘留的味道熏得自己都難受。
但她總覺得讓那麼多人等著自己去洗澡,實在有些過分,這才咽了下來。
可一坐到那,就又有些後悔沒先去洗澡,幸好梁硯給了她個理由,方便自己將身上弄乾淨。
趁這會兒,楊貫竟然還能抽空跑去兵營中的廚房。
吩咐夥食兵,給幾位先生們準備些熱食。
那廂,隋若虛已經不知道被震驚了多少次,原來鎮北王與幕僚的關係竟這般好……
竟然會為了幕僚去改變自己的行為,這種事情……在崔家人的身上,他可沒看到過。
畢竟他在崔氏算是家奴。
能得到一個好臉色就不錯了,哪裡會有這麼好打的待遇與……尊重。
崔瑉見隋若虛怔忪的表情,心下了然,崔氏是什麼德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人情練達,自然知道此時應當說些什麼話,才能幫自家殿下,拉攏這位新加入的同僚。
“玄霄習慣就好,殿下將我等門客視為知己。
向來肝膽相照,推心置腹。”
餘光中,崔瑉看到梁硯那狐狸,瞬間抬眼看了過來,而後也同樣開口忽悠。
“是啊玄霄,我主與這世間所有的諸侯都不儘相同。你選擇殿下算是選對嘍。”
等姬晚洗了個戰鬥澡,濕著頭發回到營帳內的時候。
桌案前已經擺好了一碗熱乎乎的肉湯,兩個餅子。
唏哩呼嚕的將一碗湯乾掉,姬晚揉著暖呼呼的胃,舒服的喟歎:“這湯好喝,幾位先生也都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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