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棟與汪楷都是崔峽的副將,比陳昶那廝的等級高了不知道多少。
平日裡也跟崔峽親近。
但正陽城對他們來說,隻是千島州的一個並不怎麼富庶的小小城池,並不值得特意關注。
不過如今刺史大人親臨,他們還得認真認真。
卻沒想到,這正陽城如今的情形已經嚴峻到如此地步。
不遠處慌張跑過來一個麵上全是泥土的斥候:“將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咱們的城牆,與城外的護城河全都被敵方那嚇人的武器給弄壞了!”
汪棟心頭一沉,就這般輕鬆將城池地攻破了?!
想到後麵還在海上趕路的兵卒,汪棟沉聲道:“準備收兵,退回城內防守!”
他身旁的縣令是最先低頭應是的。
若是現在撤退,還能活著等到自家兵卒的支援。
若現在不撤退,前線的戰線拉得太長,等援軍到了,前方的兵卒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還不如回到城池附近,有城樓上的箭矢支援,至少還能等到後方的援軍。
另一頭。
崔瑉安靜的聽完如今的情形,確定了敵方已經撤退至正陽城附近。
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掛起笑容,忍不住撫掌:“太好了!既然如此,我等也撤兵!”
撤回來,讓已經筋疲力儘的將士們好好歇息歇息。
梁硯有些坐不住,站起身:“走吧,出去迎殿下。”
崔瑉點了點頭,問隋若虛:“玄霄可要出去等候殿下?”
隋若虛搖了搖頭,虛弱的看了一眼自己躺著的擔架道:“儒成也看到了,某這身子……”
崔瑉點了點頭,也沒強迫他,轉身與梁硯出了營帳。
殿下不會在意隋若虛一個病患,出不出來迎接,殿下也不會在意他們這兩個謀士,會不會出來迎接。
但他們還是要來,殿下在前線那般辛苦,他們兩個謀士都擔心啊,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又當如何!
還是提前站在門口等待最為安心。
崔瑉站在有有些涼風的營帳外頭,深吸一口新鮮空氣。
遠處,行走間,戰甲碰撞的聲響傳來,是殿下!
殿下竟成了一個血人模樣,臉頰裸露在外頭的,布滿猩紅的血印。
更彆說那雙手了,手中捏著的槍杆,看上去好像與殿下的手腕黏在一起。
還有長槍,看上去那槍頭的紅纓,已經被滾燙的鮮血浸染濕漉漉的。
整杆槍都像是剛從血水中撈出來,更彆說殿下本人了。
與殿下程度相同嚴重的還有佟新、向陽二人。
剩下的其他人也沒有多麼乾淨,除了楊貫,幾乎是身上都染了些血跡。
一群人行走過來,渾身充滿了血煞之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濃濃的飄在四周的空氣中。
“殿下!”“殿下!”崔瑉與梁硯二人異口同聲。
“是瑉失算……”“是硯沒料到……”他們二人說話剛說一半,姬晚抬手就將人攔下。
“莫要妄自菲薄,誰人都有失誤的時候,被人算計了,我等再打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