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若虛也感受到了,這位軍師在引導他主動加入談話,想到這兒,心中一暖。
“既如此,那若虛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某以為,還是要暫時先撤回來,畢竟我等還不知曉敵方到底支援了多少兵卒。
萬一人數龐大……”說到此處隋若虛搖了搖頭。
但又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疼的下意識嘶了一聲。
梁硯冷靜分析:“距離東方海岸最近的,除了還在路上的殿下,就是呼延將軍與向將軍的戰場。
敵方的援軍若是登岸,最有可能動手的也是呼延將軍他們二人與我等。”
崔瑉捏了捏拳頭,臉上往日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我等目前的狀況倒不怕敵軍!隻是周圍戰場的壓力實在太大。
如果讓呼延將軍,與向將軍回撤,襄助佟將軍,我等就要損失好容易打下的土地。”
說完崔瑉想了想丁武身上帶著的炸藥包,與姬晚身邊的兵卒們:“難道要殿下日夜奔襲不停,直接去支援戰場?”
梁硯伸出手攔了一下崔瑉,慎重的搖了搖頭:“儒成,不可!殿下若是趕回來也已是人疲馬乏,這與送死有何區彆!”
崔瑉看了一眼隋若虛,咬牙:“若不然,就先……撤兵吧,至少保住正麵戰場的局勢。”
營帳的簾子被小小的掀起來一塊兒,渾身漆黑的傳音鳥幽幽的飛了進來。
正是輕精鐵甲的顏色。
這傳音鳥來的……難道是有誰遭到了伏擊?
崔瑉麵色不好的將傳音鳥握在手心,腦中將姬晚、媚娘、向陽、丁武、佟新的現狀過了一遍。
“儒成,撤兵,回防。一切以將士們的性命為重。
不論如今我等是什麼局勢,孤都能再打出來。
莫要讓將士們被敵人包圍,白白丟了性命。”
姬晚的聲音從傳音鳥小小的身體內飄出。
至於為什麼在趕路的過程中,也要給崔瑉特意傳消息。
是因為崔瑉之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出身論一黨。
之前他認為出身高的人能擁有一切,也不太在乎那些平民百姓的性命。
雖說跟在她身邊後,這種情況已經有了些許改善。
但姬晚還是怕崔瑉真的不顧兵卒性命,硬要死守眼前局勢。
那樣才是真的損失大了。
崔瑉緩緩吐出一口氣,即便心中再不願意放手,眼下也不得不放手了。
培養一個兵卒需要花費多少,崔瑉還是知道的,若是兵卒白白折損傷亡,那才是真金白銀的損失!
殿下說得對,局勢如何,端看他們這些做軍師的如何指揮,和當將軍的如何打。
若是殿下在,以殿下天馬行空的巧思,早晚都能扳回一成兩成,不能急於一時。
“既如此,那就聽殿下的,撤兵回防正麵戰場。
至少彆讓佟將軍的戰線被敵方向前推進。”
梁硯抿了抿唇,心中愧疚,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的圍點打援的戰術居然被人提早預想,而後識破。
“現在,硯隻希望殿下與眾位將軍莫要受傷。
是硯想的不夠細致,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隋若虛靜默,這種同僚是真實存在的麼?居然還會念著將軍們會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