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神探!
狄清濁瀟灑地離去,剩下的五個人麵麵相覷。
陳丞出來替他打圓場
“你們彆介意啊!他這人就這樣!就是因為他吊兒郎當的性格,所以乾了十年的中隊長!他手下的警員和領導搞好關係,都升遷了,隻有他原地踏步。”
關仁川是懂他的,天才往往是孤獨的。
接下來五個人討論起下一步偵辦的方向。
佟寰宇認為凶手精液的dna是最大的突破口,當年之所以成為懸案,是因為采集範圍不夠,倘若擴大範圍,有可能搜集到凶手或者凶手近親的遺傳信息。
陳丞當即否決了這個方法,這個方法既笨又慢,而且需要耗費天文數字的人力物力。
江粼波認為應該按照她的犯罪側寫,縮小偵查範圍,逐個篩查嫌疑人。
張全貴對此不抱希望,因為即使江粼波將凶手的年齡範圍縮小了,還給出了更多的性格特征,但是過了這麼多年,當時在案發地的外來務工者大部分回了家鄉,嫌疑人撒滿了天南海北。這個方法隻是比佟寰宇的主意輕鬆一點點。
關仁川沒有任何建議,他知道這個案子十分棘手。
最後大家達成一致按照佟寰宇和張全貴的建議,重新走訪當年的目擊者、幸存者和受害者家屬。同時依據凶手的漠北省南部地區口音和江粼波的犯罪側寫,協同漠北省警方,依靠大數據係統篩選犯罪嫌疑人。
其中一名幸存者,孫福,是當時第一棉紡廠的保安,他曾經與凶手發生過激烈搏鬥,因此負傷。
五人帶著果籃拜訪孫福家,孫福家裡還有兩個人,他的妻子呂泉,兒子孫成宗。
孫福講述了他遭遇凶手的全過程。
當天晚上,他拿著電筒例行巡邏,在廠區圍牆邊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
孫福本想上前盤問,沒想到對方直接一刀就捅過來了。
兩人在圍牆邊展開激戰,孫福被凶手刺中八刀,好在都沒有傷到要害。孫福用金屬手電筒重擊了凶手麵部,凶手被打得鼻血飛濺,倉皇逃跑。
這個時候,江粼波注意到一個細節孫福說凶手當時戴了頭罩,隻露出了眼睛。搏鬥結束的時候,孫福摘掉了凶手的頭罩,凶手為了防止身份暴露才選擇撤離。
可是在孫福的講述中,他曾經看到凶手的鼻梁被他的手電筒打到鐵青,鼻血流滿了半張臉,說明在搏鬥的過程中凶手的麵罩就已經被摘掉了!
孫福的證詞前後矛盾,他在說謊!
如果孫福是在搏鬥開始的時候就摘掉了凶手的頭罩,那麼近的距離,他一定看清了凶手的臉。但是在警方的筆錄裡,孫福表示沒有看清凶手的臉。
江粼波打斷了孫福的講述,質問他為何向警方撒謊。
孫福剛開始抵死不承認撒謊,後來在陳丞拿出官職施壓之後,孫福才吞吞吐吐地交代,他確實撒謊了!
他曾經清楚地看見了凶手的臉,但他選擇了隱瞞。
“孫福!你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張全貴怒氣衝衝,拍桌而起,“我曾多次來問你,你都說沒看見那個人的臉,你究竟是為什麼要欺騙警方?”
孫福此時也是大倒苦水
“警察同誌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天晚上的搏鬥,我中了八刀,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期間就隻有工廠領導帶著一個破獎狀來看望過。年底就口頭表揚一次,連一分錢的獎金和誤工費都拿不到。如果不是我命大,可能我就被凶手弄死了!我要是把見過他的臉的事情告訴你們,萬一他來徇私報複,我,還有我的一家老小怎麼辦?你們抓人是職責,可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保安,一個月才幾百塊錢,我憑什麼賭上性命?抓到凶手,功勞簿上麵會有我的名字嗎?再退一步,就算你們知道了凶手的臉,你們就一定能抓到他嗎?憑什麼都怪到我的頭上?”
“我草,你踏馬還有理了?”
陳丞罵著就想動手,被佟寰宇和關仁川拉住了。
“那你現在為什麼肯說了?”
關仁川質問道。
“畢竟過了這麼多年,那個家夥估計也老了,或者已經死了!他報複不了我了,所以我才能沒有顧慮地講出來。”
孫福回答道。
“你現在還能清楚地描述凶手的臉嗎?”
江粼波問出了關鍵。
“能!”
“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關仁川對孫福的回答充滿懷疑。
“這些年來,我有時會夢見那個搏鬥的場麵,他的臉我一輩子也忘不掉!”孫福坦言,“可是我記住的隻是他二十年前的臉,對你們現在的辦案還有幫助嗎?”
“隻要你能原原本本向畫像師描述清楚,剩下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江粼波說道。
張全貴捶胸頓足,他感歎如果當年孫福就向他說出一切,有了嫌疑人精確的畫像,排查起來就更容易了,也許當年就能把棉紡廠劊子手抓捕到案。
可惜人生沒有也許。
下一站是目擊者肖建國肖大爺的家。
肖大爺是個老軍人,平生就喜歡打抱不平、懲惡揚善。當年在武運縣的一條胡同裡麵,肖建國目睹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從背後接近一個推著自行車的女工人,當場喝止,男子見事跡敗露,罵罵咧咧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