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國聽出這個人就是漠北省那一帶的口音,後來武運縣公安局找到語言學家,最後確定凶手說的是漠北省南部地區的口音。
即便是當年,漠南地區到河東省務工的人數以百萬計,口音並不能對案件太多幫助。
肖建國眼見專案組前來,以為案子結了,十分激動。
但是當佟寰宇告知他們的來意後,肖建國逐漸沉默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你們讓他逍遙法外了二十年。唉,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他就是殘害女孩的惡魔,我就算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弄住他……”
肖建國向專案組介紹了那個時候的社會狀況。
那個時候的社會治安情況相當糟糕,偷盜搶劫殺人事件層出不窮。出門的時候還有車匪路霸,你的錢隨時有可能不屬於你。可是像這種連續殺死23個人的殺人狂魔,他這輩子沒見過第二個。
肖建國在一家建築工地當水泥工,工地上隔三差五就有地痞流氓來收取保護費。
於是肖建國集結了工地上的幾個退伍老兵和熱血青年,拿著鐵鍬和石錘,自發成立護衛隊,保衛工地,打跑了一批又一批的社會青年。
佟寰宇深有同感,那個時候治安狀況不佳,外加刑偵技術有限,很多本來十分簡單的案子變成了懸案。
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在電視台上時常有潛逃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逃犯被緝拿歸案。如果當時有現在的技術,他們沒有機會成為逃犯。
佟寰宇和肖建國嘮著家常,陳丞獨自在陽台抽煙,張全貴坐在沙發上,還在因為孫福的事生著悶氣。
關仁川和師姐江粼波探討著案情,儘管有了孫福的嫌疑人畫像,但也未必有用。公安係統的人臉大數據庫儲存著以億為計量標準的人像數據,一一核對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此時,狄清濁還在商場裡挑選零食。
關仁川回到宿舍,孫大海和張進立即湊過來打聽案件進展。
關仁川神秘兮兮地回答
“這是省廳的最高機密!閒雜人等不得過問!”
“嘿,你個臭小子!我是你師父,居然敢說我是閒雜人等?”孫大海擼起袖子,佯裝要動手,“你說不說,不說,我可用拳頭來問了!”
“師父,你一定要把自己五大三粗、胸大無腦的一麵展現地淋漓儘致嗎?”
關仁川吐槽道。
“你個臭小子,你去了趟專案組,就飄了是吧?我告訴你,不管你去哪,我永遠是你師父!”
孫大海教訓道。
三個人在宿舍裡聊著聊著,張進就爆出他一直在暗戀隊裡的法醫鐘玉婷,張進問他們兩人,有什麼辦法可以追到鐘玉婷。
“你找我們兩個光棍打聽戀愛秘訣,你確定?”
關仁川說道。
“鐘玉婷最愛的就是屍體。阿進啊,你想討她歡心,其實很簡單!”
孫大海賣了個關子。
“怎麼做?”
張進急迫地問。
“很簡單,出門去刑警隊大樓,坐電梯到頂樓,從上麵跳下去,記住,要控製好落點,儘量把自己摔得越碎越好!你摔得越碎,和鐘玉婷單獨相處的時間就越多!”
“扯你的犢子呢!滾蛋!孫大海,你居然敢耍我?”
張進罵道。
“哦喲!耍你怎麼了,有本事咱倆比劃比劃!”
孫大海挑釁道。
“開什麼玩笑,我一個文職人員,能鬥得過你一介武夫?你,想和我打,門兒都沒有!”
張進用最狂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鐘,天剛蒙蒙的,關仁川還沉浸在夢鄉裡,一個電話把他的美夢攪碎。
是專案組副組長陳丞打來的,說是有突發情況,讓關仁川趕緊到指揮部集合。
關仁川不敢怠慢,穿上衣服直奔刑警隊大樓。
原來就在昨晚,孫福的妻子呂泉被人殺死在了一處拆遷房裡。
死因是被自己的帆布腰帶勒斷了頸椎,導致的機械性窒息而死,殺人手法和棉紡廠劊子手如出一轍。
鐘玉婷對呂泉的下體進行檢查過後,確定沒有遭到侵犯的跡象,凶手的目的似乎僅僅是為了殺人而已。
現場的孫福痛哭失聲,他萬萬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去,該來的報複它還是如約而至了!
孫福的兒子孫成宗格外激動,他將母親的死統統怪罪到專案組的頭上。
如果昨天專案組不來,凶手也不會對呂泉采取報複手段。
可是關仁川對眼前的狀況感到費解,專案組是私下走訪孫福家的,凶手怎麼會知道?難道他一直住在孫福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