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會參加!”關仁川非常肯定地說,“那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雲上酒店距離民安家屬樓有四十分鐘車程,再考慮到堵車的因素,等關仁川和楊小艾到達雲上酒店時,距離會議開始隻有不到十分鐘了。
植物研究所所長王壽核對了與會者名單,隻有兩個人因故缺席。
其中一個被謀殺了,即杜仲平教授。
另一個因為涉嫌謀殺前一個人,變成了通緝犯,即丁自臻。
關仁川找到王壽,要求臨時取消研討會,因為逃犯丁自臻很有可能早就潛伏進了會場。
“丁自臻?他有這個膽子來這裡?他要是敢來,我們絕對第一時間報警。”
王壽是一萬個不相信。
“他肯定會來的,因為他要殺光在場的所有人!”
關仁川一語驚人,整個會場霎時鴉雀無聲。
突然,關仁川注意到會場一角的一個戴著口罩的可疑男子。
兩人目光相對,關仁川的眼光頓時變得如鷹爪般銳利。
確認過眼神,那是對的人。
關仁川三步並作兩步,一個借力跳上圓形會議桌,緊接著飛身而下,以電閃雷鳴之勢抱住可疑男子,然後三下五除二地將其牢牢按住。
關仁川猛地扯下男子的口罩,他就是丁自臻。
楊小艾配合默契地掏出手銬,將丁自臻雙手銬住。
關仁川得意地跟楊小艾擊掌祝賀“小艾,咱們真是最強組合!丁自臻,你還有什麼話說,你企圖屠殺研討會所有人的陰謀徹底流產了!”
被按在地板上的丁自臻破口大笑,似乎他並沒有失敗“關警官,你不要得意地太早了喲!你猜猜,我為什麼要當著你的麵暴露行蹤,為什麼你抓我的時候,我幾乎沒有反抗?”
關仁川笑容逐漸消失“你是故意拖延時間?難道……”
關仁川順著丁自臻的目光,抬頭望了一眼空調排風口,原來蓖麻毒素被他投入了空調係統。
毒氣此刻已經遍布會場上上下下。
丁自臻誌得意滿地嘲笑道“關警官,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先是借鄭朝陽擾亂你們視線,然後化裝潛入酒店的空調控製係統,安放好毒劑後,我又回到會場等著你們的到來!當你們抓到我的時候,我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
“嗯,看上去是這樣。”關仁川說著,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可是,我們現在都還沒事啊,你不奇怪嗎?算時間,我們應該都毒發身亡了才對!”
丁自臻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對啊,你們現在應該都死了,可是……”
“你預判了我的預判,而我預判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關仁川繞口令似的說道,“進入會場前,我和小艾就先一步在酒店員工的帶領下,來到空調控製係統,撤掉了你安放的毒劑,然後,我就配合你演了一出戲,現在的你,是否處於希望與絕望的分割線?”
二十分鐘後,丁自臻被帶到刑警隊的審訊室。
他承認自己謀殺了羅百順和杜仲平。
謀殺羅百順的原因,是因為被害者與他合租,忍受不了屍香魔芋的惡臭,要求丁自臻把花丟掉,遭到拒絕。
兩人大打出手,丁自臻順勢殺了羅百順,並將他碎屍,埋入花盆,成為了肥料。
丁自臻一直看不起賣菜為生的羅百順,認為羅是卑微低賤的體力勞動者,根本不懂科學的價值。
所以他為羅百順刻下了那段嘲諷的墓誌銘。
之所以殺害老師杜仲平,原因大部分和鄭朝陽交代的一樣,最直接的原因是杜仲平威脅丁自臻,不聽從所長的安排,就把他革職,讓他的研究全部泡湯。
最初的構想中,丁自臻是打算殺掉研究所裡的所有人,但一直沒有完美的方案。
直到他收到了那張邀請函,撕碎它的幾秒後,丁自臻誕生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所以他才費心將碎片拚了回去,因為邀請函背麵有宴會的具體時間和地址。
“科學是神聖的,不該沾染銅臭味!在對科學不敬方麵,杜仲平比羅百順更可惡!所以他必須要死,而且要以一種可笑的方式死去!”
丁自臻說道。
“什麼叫做可笑的方式死去?”
關仁川追問。
“你們還沒有發現?那株九色菊花是假的,真正的九色菊花的確在2015年後就已絕種!我賣給季老板的那株,是將不同菊花人工嫁接而成的。之後我故意向杜仲平透露消息,讓他買回去!即便到死,他這位植物學教授也沒有發現破綻。”
“這裡麵有個問題!”關仁川問道,“你為什麼不直接把花交給杜仲平,而是要轉手兩次。”
“很簡單,如果我直接給他,他必定起疑。”丁自臻作出解釋,“因為他對我相當了解,如果我突然間得到了罕見的九色菊花並且主動送與他,他會覺得我彆有用心!”
“好吧,最後,丁自臻,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關仁川錄完口供問道。
“關警官,我大概率會被判處死刑吧!但在這之前,我在監獄等待審判的時候,我希望警方能把我的實驗筆記還給我,即使是在生命最後關頭,我也要堅持科研。”
這時,關仁川突然想到了一句名言“監獄裡麵個個都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