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你夠了,她到底怎麼招惹你了,讓你非要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
沈慕沉清潤沙啞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著。
“嘁,慕沉,你才是奇怪,明明和她沒見過幾次,怎麼總是因為她來質問我?”
“是你太過分了,顧黎。”
沈慕沉氣得胸膛都在不停地起伏著,呼吸都不自覺地加重加快。
周圍穿著球衣的隊員都自覺地退場離開了,偌大的籃球場內隻有他們三人在對峙著。
“我過分什麼了?我有錢有勢所以過分?還是她碰瓷我過分?還是說她自願當女仆,我過分了?”
“沈慕沉,無論怎麼樣,都輪不到你來替她開口吧?”
顧黎歪著頭隨著廣播的音樂搖了搖頭,像個惡劣的紈絝般,邪肆的俊臉上儘是奚落的笑容。
“學長,你走吧,不用管我,他說的沒錯,我是自願的,我自作自受,這與你無關。”
看著沈慕沉捏緊了拳頭,她趕忙按住了他的手,略顯蒼白的唇畔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也柔柔的。
她隻抬眸看了一眼少年琉璃色的眸子就迅速垂下了眼簾,他那閃爍著水光中儘是心疼與難過。
再多看一眼,估計那胸膛間堵塞著的委屈就會傾巢而出。
顧黎冷笑著撞擊了下他的胳膊,擦肩而過,視線霸道地斜瞥過女孩,裡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仆人,還不走是想跟他留在這兒?”
少年低沉的嗓音雖是輕笑著的,卻似乎壓製著濃濃的威脅。
宋知梔跟在他身後一同離去。
沈慕沉看著女孩黯淡的背影,心臟似乎也被揪著般陣陣抽痛。
整潔寂靜的原木臥室中
“少爺,醫生說了,儘量不要情緒激動,要是少爺你出了什麼事情估計老夫人又要難受了。”
沈慕沉躺在鬆軟的床上,雙目半垂著,腦海中不停地閃過女孩的小臉。
“不必告訴母親,我隻是跑了幾步而已,對了王叔,你幫我查一個人。”
......
“你乾嘛去?”
把難伺候的大少爺送到了車庫裡,女孩正準備離開,就被身後那道清沉的聲音叫住了。
“顧少,仆人也需要休息吧,我回宿舍。”
女孩低眉順眼地說著,軟糯的聲音無辜又嬌柔,像個沒脾氣的棉花似的,受了屈辱也隻是紅了紅眼睛。
顧黎俯身歪頭,和她垂下的視線相對,唇角邪肆揚起,“小仆人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什麼叫貼身女仆?”
“隨便你。”
話音落下她輕咬住唇,被他一把拽進了身前大紅法拉利的副駕駛中,看著她像隻受驚的小貓似的,嗓音不自覺地愉悅了許多。
“怎麼現在不撓人了?我看你前些日子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嗎?怎麼,現在害怕了?”
“砰!”
車門被關上後,女孩轉過頭不肯看他,這讓心情不錯的少年又瞬間不舒服起來。
彆的女人都恨不得日日盯著他看。
這該死的女人一直躲避著他的視線,表麵像隻小白兔似的,實際就是隻會抓人的野貓。
看著她氣紅的眼尾,咬著唇氣惱又故作輕鬆的模樣,讓他覺得實在有趣得緊。
他捏住女孩的下顎,逼迫她望向自己。
“怎麼不說話,嗯?”
“主人問話,作為仆人你不應該回話嗎?”
顴骨似乎被他捏緊了力道,敏感的神經傳來陣陣疼痛,使得她眉宇輕輕皺起,眼尾氤氳上濕紅的水霧,像隻無辜的麋鹿。
“顧少,想讓我說什麼?我怕我說錯話惹得你不高興,又要拿我的朋友威脅我。”
女孩紅唇翕動,隱隱能看見唇齒間粉嫩的舌尖。
顧黎一把甩開了她的下巴,低聲咒罵,“真沒勁。”
張揚的大紅法拉利飛馳在街道上,從車窗灌入的淩風將她混亂煩躁的情緒都給吹散了。
直到那棟偌大的彆墅,哦不,莊園裡時,她已經恢複如常。
“少爺,這位是?”
一位蒼老利落的管家從莊園門口迎接著,看到自家少爺身邊的女孩後,好奇地多打量了幾眼。
難道少爺開竅了?
“哦,我的小仆人。”
顧黎挑了挑眉,視線餘光也掃過女孩的小臉,半點有趣得反應都沒有。
“那我幫她安排房間。”
顧黎擺了擺手,側過頭惡劣地勾起唇角,淺藍色的瞳孔像是夜色中的寶石般,閃爍著邪肆的光。
“不用,王媽,她就住我旁邊那間,不用給她太好的條件,我這小仆人皮糙肉厚。”
“啊,少爺,好,好的。”
王媽愣了幾秒,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孩才轉頭上樓收拾去了。
夜涼如水,窗外的花園裡時不時傳來幾聲蛐蛐叫聲。
宋知梔穿著米白碎花的棉麻睡裙,輕抿著紅唇站在浴室門口,猶豫的目光四處飄忽著。
“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柔的力道將她推了進去。
女孩慌亂地轉過身想要離開,卻被那結實的胸膛抵住了她的退路,額頭貼在他的鎖骨上。
**的肌肉散發著灼人的溫度。
“怕什麼,嗯?”
顧黎低沉的聲音裹著低低的輕笑,黏人的尾音輕揚,似勾人的勾人掃過耳蝸,聽得人麵紅耳赤,身子都跟著軟了軟。
他鴉羽輕顫垂眸看著女孩被熱氣蒸騰,泛著緋色的臉頰,愈發覺得有趣,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顧少,我就不打擾你了......”
“打擾什麼?”
她步步後退,少年**著上半身步步緊逼。
“哐啷——”
直到女孩柔軟的脊背抵住了那熱氣彌漫的大理石牆壁,頭頂是高級材質的晾衣架。
顧黎單手扶著杆子,俯下頭湊近女孩紅透的小臉,灼熱的鼻息將她的耳朵,脖頸都染紅了。
“還是這樣的小仆人比較有趣。”
不同於她第一次在路邊的囂張,也不同於第二次在她麵對沈慕沉時的溫柔禮貌。
現在被逗弄幾下就臉紅,被羞辱幾下就委屈的模樣,就好像撕開了那堅硬的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