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睿岩來說,今天晚上,是個痛苦的晚上。
當他上一秒還秉持著“你比牛馬高級一點,你是人,老板的機器人”的工作理念,對他那似乎已經結束了應酬的老板,沈綠夷沈先生說了“薑小姐一切都好”時。
下一秒,那臥室裡就傳來一聲響亮的槍聲,告訴他他到底說的是什麼屁話。
而再當他和沈先生以及其他機器人們一起破門而入後,卻看到這個本該隻剩下一個人的房間裡——
多了兩名男性和一條不知公母的灰狼後。
他無比肯定地知道,他高薪的保鏢工作,已經徹底和他的心一起死了。
累了,毀滅吧。
把這些這麼會玩,這麼愛爬窗的有錢人,都崩了吧。
隻是當他以為他的眼界已經開拓到了極限,沒有比這更加瘋狂的場麵後。
他轉頭一看,就瞧見那位穿著騷包,被許多人恭維敬酒稱作鬱總,容貌精致到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晚上一個億的天價少爺的有錢人。
正優雅而又從容地端著紅酒杯走進來,甚至還朝著不遠處那位,還在另一名男性懷中的薑小姐舉杯打招呼。
也就是這一刻,張睿岩真正意識到了生命的參差。
……所以,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
“喲,這麼熱鬨啊?”
狐狸眼撩動著水波,鬱簟秋環繞著整個房間一看。
目光從摟著少女,呈現庇護姿態的江遇然,再到握著槍,笑意盎然的溫硯函,最後落在了他側前方那始終麵無表情的沈綠夷上。
心下越發地複雜,男人一開始走進臥室房間,那看熱鬨的笑,也逐漸淡去了。
西裝袖口微微落下,露出一截骨感手腕,鬱簟秋不緊不慢地呷了最後一口酒,隨後高腳杯便隨意遞給了身旁一個保鏢。
那張比女人還要穠麗豔絕幾分的臉上,鴉色長眉挑起,鬱簟秋眼帶玩味地看著少女那已然有些懵了的精致小臉,語氣輕佻。
“看來薑小姐的情感經曆比我還要豐富許多啊,倒是我之前誤會了你。”
隻是男人那眼底的玩味,卻在瞧見那白皙頸子上的咬痕,淡了許多。
……這誰咬的?
江遇然?溫硯函?還是那個名字跟頭一樣綠的沈綠夷?
“……”
薑見月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他,反倒是被江遇然環著肩膀,被他帶得朝他那個方向移了幾步。
而她的裙擺前,一根串著珊瑚珠的紅繩,正孤零零地躺在瓷磚上,紅得有些刺眼。
“哈——”
而以那白衣少年為分水嶺的另一邊,沒得到少女回應的鬱簟秋得到了來自某個精神病養的玩意兒的一聲吼。
垂眸看了眼那肩高及他腰部的灰狼,鬱簟秋臉上的笑意也徹底褪去。
“溫硯函,你還真牽了條畜牲過來啊。”
隻是他那輕蔑的目光,卻在聽到溫硯函那仿佛驚喜至極的叫聲後,一瞬間凝滯住。
“啊,江遇然,來了兩個小三誒,你不是要和他們聊一聊嗎!”
話音落下,那雙勾人心弦的狐狸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來了……兩個、小三?
鬱簟秋當然聽出了“兩個”是指哪兩個,無非就是他和他旁邊那個姓沈的。可也正是因為他聽出來了,所以他才會感到荒謬又離譜。
這死瘋子說什麼?小三?
誰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