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道,隻是麵上,他卻還是維持著那禮貌有加的模樣。
但沒維持太久。
因為他想起來,他帶著她離開時,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不是她的。
男人的麵孔有一瞬間的裂開,他當然不可能把野男人的那套睡衣拿給她,告訴她說“這就是我昨天看到你時,你穿的衣服,全部”。
因此,江遇然可以說是完全順從此時的心情,朝她扯出一個略顯僵硬且勉強的笑容,道
“抱歉,薑見月,你的衣服現在可能已經不能穿了……等我一下,我馬上讓人送過來。”
而不等少女回應,江遇然便轉身又走向了和臥室打通的裡側衣帽間,接著拿出了一件白色襯衫。
“不介意的話,先穿我的衣服吧,家政洗過了,但是我還沒穿過。”
“謝謝。”
薑見月硬著頭發,隻得先接過這件衣服,然後又露出幾分為難之色
“那個,還有褲子,可以也給我拿一下嗎?”
在看見少女走出來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江遇然心裡還是升起了一點失望。
隻是很快這種異樣就被他拋之腦後。
畢竟他當然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還是更想看到對方隻穿著件他的白襯衣走出來。
而現在,那雙白皙而又微帶著肉感的雙腿,卻被累贅而又過長的西裝褲包裹著。走路時,也一拖一拽的,像是隻笨拙的小企鵝。
見少女走來,男人立刻起身,拉著她坐下。
“是我的問題,忘記給你那一雙拖鞋了。”
接著,江遇然便走到鞋櫃旁拿了一雙還沒拆封過的拖鞋,然後回到她跟前,一隻膝蓋跪在了地上。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見江遇然要給她穿鞋,薑見月心裡更彆扭了,她連忙推脫。
可對方已經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腳踝,同時用著不太自然的語氣說道
“我來吧,畢竟、畢竟昨天我對你做了那種事情,你……你可能身體多少會有些不太舒服,還是我來好了。”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薑見月哪裡還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頓時才稍稍恢複了溫度的臉,一下子就又燒了起來。
“其實,其實也還好……”
朋友之間發生了這種過界的親密事情,儘管心裡尷尬,但少女也不想讓對方為難,畢竟事情起因本就是她。
所以她幾乎是捏著手心,才有勇氣說出那些有些羞恥的話。
“我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疼什麼的……”
“按理說,第一次,都會比較難受,我沒感覺,沒感覺難受。”
薑見月咬了咬唇,對比上輩子沈綠夷第一次那不知饜足的索取,以至於她第二天下床的時候,走路的姿勢都奇怪得不行,甚至還上了藥。
這次可以說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更彆說,相比於沈綠夷,羌晉他在床上——
那更是完完全全一個暴君。
是,他每次說幾次就是幾次,確實從來沒有反悔。
可誰能想到,他一次……一次能夠那麼久,久到她已經了好幾次,他還完全沒有要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