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走進頂樓包場的餐廳,坐在雕花的餐椅上,薑見月都有種她在做夢的感覺。
她甚至漫無目的地想到。
車裡的擋板隔音好嗎?沈綠夷難道不會擔心他的司機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嗎?他到底是怎麼頂著那張禁欲的臉,說出那麼離譜的話來的?沈綠夷他這輩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薑小姐,或許你應該回一下神了。”
少女的心不在焉實在太明顯,沈綠夷想忽略都難。
他知道她應該還震驚於自己剛才在車上說的那些話,或許在心裡也罵了他不少,不過他並不在乎。
他隻是在直視他自己的**,他並不覺得這有多麼恥辱或者難堪。
“薑小姐需要來一杯紅酒嗎?”
“酒精可以讓人放縱,你不敢做的事,它會幫你實現。”
旁邊的酒侍正在醒酒,沈綠夷的目光從那猩紅的酒液,又落在了麵前的少女身上。
她今天穿的也很學生氣,掛著兩顆毛球的牛油綠衛衣,深藍色的寬鬆闊腿牛仔褲,頭發紮成一個毛茸茸的丸子頭,發呆的樣子,有些笨拙又有些可愛。
這麼一打量,沈綠夷突然有些後悔了。
或許他應該先回夷洲館換一套衣服——一套讓他看上去不那麼成熟的衣服。
“我不喝酒,有橙……有白開水嗎?”
薑見月被他的聲音驚醒,這才遲鈍地回應。
麵前的男人沉穩自持,誰能想到他十幾分鐘前,還在車上對她喊出“主人”這個稱呼呢?
沈綠夷也猜到她不願意喝,於是自己握著個波爾多杯便直接喝了起來。
餐品一一被盛上來,高端餐廳的菜品分量總是小而精致,不過兩三口就能吃完,薑見月吃得有些索然無味。
她看著落地窗外,那亮著燈的寫字樓,以及底下那小如螞蟻似的車流和人流,突然就有種強烈的割裂感。
“第一次見麵時,我對薑小姐你說的那些話一直算數。”
注意到她一直看著落地窗外,男人眉頭一挑,出聲道。
許是喝了一些紅酒,男人有些上臉,那張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看上去冷漠而又禁欲的麵龐,此刻泛著淡淡的薄紅。
總是如冰雪似的目光,此刻也盈了些水光,迷離起來。
“我能給你的,不止是坐在這裡用餐,以俯視的角度看著底下的人。”
沈綠夷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他感覺人已經開始有些熱了,於是便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露出了裡麵的深灰色馬甲和白襯衣。
“你會擁有數不儘的財富,享受最奢華安逸的生活,有無數人會向你諂媚討好。而你得到這些東西也很簡單。”
沈綠夷又抿了一口紅酒,看著少女的目光,透露著上位者的壓迫和勢在必得:
“成為我的妻子。”
聽見他說的那些話,薑見月重新看向他,眼神已然帶上了些警惕,顯然是覺得他沒憋好屁。
“我其實並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沈綠夷繼續從容不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