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那個兆沂山嗎?那是在哪兒?”
車子重新發動,向著京市郊區的地方駛去。
一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逐漸變成略有些崎嶇不平的小道,和沿路鬱鬱蔥蔥,在黑夜裡顯得有些張牙舞爪的可怖樹木。
“怎麼感覺越來越偏了……燕治乾,我晚上要回宿舍的。”
薑見月又往外看了一眼後,重新看向身旁正開車的男人,出聲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
燕治乾現在一聽她說宿舍、學校、新北這幾個詞兒就心煩。
還沒見多久就說要回去,回什麼回,媽的。
隻是儘管心裡再罵罵咧咧,他還是挎著張臉說道:
“吃個燒烤,再玩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去,行了吧!催催催,薑見月,你什麼時候能催我快點去找你啊?一天天的,真是給你臉了。”
“……”
對他這時不時就一段輸出,薑見月習以為常,甚至還熟練地開始安撫他:
“那我要讀書的呀,所以才沒時間的。”
“要不這樣,下次見麵我給你帶禮物,你之前不是跟我轉錢嗎?吃飯可能花不完,我拿一部分給你買東西,這樣可以嗎?”
“用我的錢給我買禮物?!”
燕治乾轉頭凶狠地瞪著她:“薑見月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說著,他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動作十分迅速地抓住她一隻手放在腿上,跟捏橡皮泥似的捏著。
沒捏兩下,不等薑見月嘗試把手收回去,開口讓他專心開車,就聽見燕治乾不耐煩地罵道:
“新北的食堂是煮的屎嗎?你吃成這個瘦不拉幾的樣子,手都跟個雞爪子一樣。”
“……”
這麼接地氣甚至是粗俗的表達,讓薑見月喉頭一哽:“燕治乾,你文明一點。”
雖然食堂確實沒有多好吃就是了。
“你~文~明~一~點~”
燕治乾陰陽怪氣地模仿她的話,又朝著薑見月冷哼一聲,道:
“就你最文明,薑見月,你最文明,我是九漏之魚,行了吧?”
薑見月:“……”
不是,燕治乾他現在怎麼看上去賤兮兮的啊……
*
高樓之上,氣氛再次陷入了詭異。
“愛?”
聽到席逢越提到這個字眼兒,鬱簟秋哼了下便嗤笑出聲,像是對此十分嗤之以鼻一樣。
“你覺得我會有這種感情?”
男人的音調散漫極了,“彆以為你很懂,覺得誰的心思都能猜得很準。”
“我是對薑見月感覺有些不一樣,但那隻是因為她剛好救了我,換誰我都會有這種想法。”
“是嗎?”
對於他的口是心非,席逢越不著急否認他,就掛著個完美的微笑看他:
“那這是什麼呢?鬱簟秋。”
話音落下,席逢越伸手一抽,就將那被玻璃鋼雕塑擋著的櫃子上的東西猛地拉了下來。
於是,一條杏黃色的,還繡著白色小花的羊毛毯被扯了出來,在空中抖落了兩下。
一瞬間,鬱簟秋瞳孔猛地一震,他邁開步子急促地就朝著這個方向,同時長臂一伸,就把那毯子從男人的手中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