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治乾走了。
他出現得很突然,離開得也很突然,薑見月更搞不清楚他走之前,為什麼突然又要莫名其妙地說一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這實在不像是他會說的話,反倒更像是……更像是江述然會說的。
而不知道是不是湊巧,薑見月下午才想到江述然,晚上,當院子裡又響起熟悉的幾聲熟悉的犬吠聲後,薑見月穿著毛茸茸的小熊維尼睡袍,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推門出去一看時。
就見,黑暗之中,一個人影蹲在她家門口,旁邊是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在她開門出現在他的麵前後,對方拿著手機仰起頭,屏幕的光亮更是照得那個金燦燦的腦袋都慘白慘白的。
看著那張委屈巴巴的,跟小狗一樣的麵龐,薑見月不由地睜大了眼:
“江述然?你怎麼在這裡啊?!”
“汪!汪汪!”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薑見月領著江述然走進客廳時,兩隻小狗的叫聲比早上還要吵鬨幾分,時不時還呲著牙,要多凶有多凶。
“好了,黑妞白妞,不可以亂叫,這是客人知道嗎?”
薑見月坐在沙發上,又摸了兩下狗腦袋,這才重新看向江述然:“不好意思啊江述然,它們沒有惡意的。”
隻是薑見月哪裡能想到,這兩條狗之所以叫得這麼厲害,完全是因為它們把江述然當成了另一條狗。
還是想要加入這個家的狗,霸占它們地位的狗。
“我知道我知道,小狗看見陌生人都會比較警惕嘛,這我知道的。”
江述然朝著薑見月咧嘴一笑,這段時間他的頭發比之前蓄得更長了,劉海也有些炸毛,這麼一笑,看上去更加像是隻大型金毛犬了,還是很活潑好動,恨不得一點拆幾次家的那種。
“我也很喜歡小狗,要不是平常沒什麼時間照顧,我也養一隻了,剛好你家有,我還能蹭一蹭狗擼。”
說著,江述然坐在沙發上,伸手就想要摸一下那隻白色小狗的腦袋。
隻是那狗卻一點麵子都不給他,“汪”的一聲就要咬上來,毫不含糊的那種,但凡再晚一點,他就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莫挨老子!
江述然從一條狗的臉上看出了這四個字,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朝他這麼凶完之後,那狗下一秒“嚶嚶嚶”地拱著薑見月的腿,哼哼唧唧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變臉的樣子要多快有多快。
江述然:“……”
死狗還有兩副麵孔呢啊。
“薑見月,我被嫌棄了。”
江述然一點也不覺著尷尬一樣,他同樣也可憐巴巴地看向薑見月,用著很自然的語氣說道:
“你的狗好凶啊,差點就咬到我了。”
是渾然天成的撒嬌,完全不像是某個人硬掐著嗓子做出的賤人模樣。
隻是他的語氣,再怎麼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其它狗的不滿。
“汪汪!”
似乎聽懂這個人是在說它們壞話,兩條狗很是統一地朝著他又狂吠了兩聲,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咬死這個死綠茶。
“不好意思啊江述然。”
兩隻狗晚上的樣子實在有點奇怪,薑見月隻好換個地方:“這樣,我們去書房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