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書房，並且轉身關上門的時候，江述然還特地低下頭，朝著那守在門口的兩條狗，挑釁地挑了挑眉。
狗：“……”
兩隻狗：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
“哢噠”
房門關上，薑見月拉過另一把椅子讓江述然坐下後，接著就問：“江述然，你怎麼這麼晚跑過來？我還以為你這個時候還在國外呢。”
“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了嘛。”
像是把這裡當做自己家一樣，江述然拿起書桌上一個粉色的小皮筋，就把自己前麵的劉海紮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怎麼樣，薑見月，我這個發型好不好看？”
然後，他就頂著這麼個衝天辮，朝著薑見月傻嗬嗬地笑著，看上去無害可愛極了。
“好看好看。”
薑見月順著他的話誇了兩句，這才重新又問起剛才的事情：“你回來不去找你哥嗎？怎麼跑我這邊了？”
“我還沒跟他說我回來呢。”江述然毫不在意地回應道。
事實上，他在狐東待了一段時間後，就偷偷坐飛機去另一個地方了，去找——
去找他的母親，nolia。
她依舊是那麼美，那麼風華絕代，這幾年的時間讓她的美貌更加沉澱，讓她站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幅畫。
隻是這幅畫裡，她的丈夫死了，她的兒子……她沒有兒子，在她眼裡，她和他不過是一個生理上有血緣關係的人，僅此而已。
甚至對她來說，她愛人餘嵐的兒子，也就是江遇然都比他來得更討喜一些。
至少江遇然是她最愛的女人的孩子。
直到現在，江述然都還記得昨天他出現在她麵前時她的樣子。
她隻是驚訝了那麼一瞬間後，接著就又變回了他再熟悉不過的平靜端莊，好像他不過是一個不小心擋住她視線的陌生人一樣。
也是那一刻，江述然看著她，感覺到內心波瀾不驚的平靜，意識到——
他好像不在乎她了，不在乎她眼裡到底有沒有他這個孩子，也不在乎她會不會可憐他多看他一眼。
因為他早就有了更好的，不僅可以成為他母親，還可以成為他朋友、他妻子、他寶貝的人。
所以那時候，江述然走過去，朝著她和餘嵐打了一聲招呼後，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立刻離開了那裡。
然後，他就買了第二天回國的機票。
不是回京市，而是回淮市，回有薑見月在的地方。
他迫切地想看見薑見月，他迫切地想要再感受到她給他帶來的，那種滿滿當當的安心感，他迫切地想要聽她哄他睡覺，就像那天他們掉落懸崖時那樣。
她說他是她的好孩子，她說——
她會愛他，隻要他是個好孩子。
記憶回想到這一刻，江述然再抬頭看向薑見月時，眸光裡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依賴和眷戀。
“薑見月，我們好久沒見了，你好久都沒有摸我的頭了。”
“你能不能摸摸我的頭啊？就像你摸你的那兩隻小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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