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房間裡,酥綿想不出哪個人能算計得了她,唯一可能就是這位在登仙樓各大排行榜上都是第一的譚川吧。
“好算計啊。”酥綿對著譚川輕聲說“真是白費我籌謀一番,你不如早說,自己找我拿藥吃了多簡單。”
譚川也沉眸,想起了一年前他與酥綿對坐在長桌兩側的場景,微微抿唇笑了。
“其實是你贏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下手。”
他的聲音永遠那樣溫柔好聽,尤其是對著酥綿,他總是恨不得自己能在溫柔一些。
“哪怕是我離開登仙樓,你和我說了那樣明顯的話,我都沒有想過是你,我甚至以為那名殺手失敗了。”
“譚公子現在說這話是在恭維我嗎?”
酥綿打斷譚川吹噓她的話,直截了當地說“公子如此聰慧,不如自己幫助譚興。”
話被酥綿堵了回去,譚川悻悻地閉上嘴巴。
冷代不願意了“你差點兒害死公子,現在有什麼可生氣的,甩臉子給誰看!”
“那也是你家公子計算好的,再這麼和她說話,小心把你舌頭拔了!”十三橫刀拍在冷代臉上,這動作極具侮辱性。
“你……”冷代不服氣,提刀就要和十三對招,而十三直接轉動彎刀抵在冷代前些日斷掉的肋骨之上。
“你上前一步試試。”
“冷代退下。”
譚川無奈地說又深深地歎息一聲“穀主說你不幫助譚興一定有你的想法,讓我們也不必插手,可今天剛剛一上午,譚興那孩子就已經被搶去所有吃食,也受了重傷,還不知道此次考核能持續幾天,你到底有什麼想法,能不能告訴我,讓我安心。”
他如此真誠的目光,實在讓人難以拒絕,片刻後,酥綿按下十三舉著刀的手。
“你難道不認為,我隻是見死不救嗎?”
譚川笑著搖頭“不是。”
“這麼篤定可不好。”酥綿自嘲一笑,然後說“我會覺得自己又被你看穿了。”
杏眼微眯,譚川臉上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右眼下的那顆淚痣,仿佛他時刻都噙著淚。
“我知道你不是。”
許是他不久前被小珊瑚咬了一口,本就如白瓷般精致的臉蛋更顯蒼白,但此時麵頰上卻升起一抹紅暈,嬌美得很。
酥綿笑著坐回曹元洲身側,仰頭看著譚川,她說“你既然能看穿我,卻看不懂你的親弟弟嗎?”
“嗯?”譚川略微皺眉“酥綿姑娘是什麼意思。”
酥綿去曹元洲手裡的盤中插出一塊西瓜放在嘴裡,然後說“你們真的認為,沒有我們幫助,譚興就一定會死在考核中嗎?”
“你說什麼?”譚川露出一抹錯愕,他甚至回想了一遍譚興這個人,都不覺得他能在考核中活下來。
“姑娘是覺得,不用我們任何人出手,譚興也能自己通過考核?”
“對。”酥綿打趣著說“畢竟他可是懷著深仇大恨,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殺我為兄報仇呢。”
譚川有些愧疚地低下頭“此事是我不對,酥綿姑娘若是心底有氣,可以撒在我身上。”
酥綿細眉上挑,擺了擺手“罷了,你也是想保命,沒什麼不對的。不過看來也有你看不透的事情,這叫什麼……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