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覺得有些不對——哪有人談事是在自己的臥室裡談的?不是應該在大廳或者偏廳呢?來人家姑娘的房間裡成何體統?
他正要退出門外,在他前麵引路的宮人卻再三攔阻,一再強調這就是公主殿下所安排的地方,不會出錯。
杜衡眉頭緊皺,心中的怒氣勃發,正要發作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屏風之後傳來蕭顏汐的聲音:
“退下。”
這句話,自然是對引杜衡來的下人說的。
那宮女欠身應是,朝杜衡彎了下身子,便低眉順眼地走出房間,還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杜衡的眉頭皺的更緊,臉上的表情已不足以用【陰沉】二字來形容。
他大步上前,正待推開房門,讓兩人的談話完全暴露於人前——最起碼應該是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卻沒料到屏風後的人再度出聲——
“線索就在我這裡,杜將軍不準備進來看看嗎?”
杜衡的腳步停住,正在猶疑之際,卻突然聽到蕭顏汐又道:
“杜將軍這樣,可就沒有誠意了。”
她的聲音本來清純甜美,刻意壓低之後卻顯得冰涼而又鬼魅:“本宮的線索,可是有時間限製的。將軍這一回頭,過期不候。”
杜衡立刻轉過身來,走向屏風。
“公主若有誠意,何不出來?這般藏著掖著,本將怎知殿下不是在騙我?”
屏風後傳來嬌笑聲,伴隨著蕭顏汐的一聲冷笑,“嗬!杜將軍將軍這話當真可笑。你若不信本宮,大可以現在回頭,走出這裡。”
“本宮絕不阻攔!”
杜衡沒有動作。
蕭顏汐的態度突然又軟和下來,“杜將軍不是要找那二人的線索嗎?本宮剛好遇見過那兩位,他二人一文一武,倒是一對脾性相投的……”
【好兄弟】三個字還未說出口,杜衡便已經迅速地衝上前,繞過屏風,急切的詢問脫口而出:
“他二人到底在哪?你把他們怎麼了?!”
出乎杜衡意料,屏風之後,隻有一張雕花大床,床榻之前紗幔重重,遮住了躺在裡麵的曼妙身影。
杜衡猛地轉過身去,臉色陰沉地幾乎能滴下水來。
他咬牙,聲音壓得極低:
“還請公主自重!”
竟是氣憤地連“殿下”二字都不願稱呼了。
“杜將軍說得什麼話,何必如此見外?”
蕭顏汐不知廉恥的聲音又鑽入杜衡的耳朵:“何況,床上之人到底重不重,將軍又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呢?”
“你!!”杜衡的臉又黑又紅,他氣得幾乎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無恥!”
“哈!”蕭顏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隻是跟將軍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不過杜將軍這話也當真可笑。你不是要找那二人嗎?其中一人本宮已經給你送到了床上,還不算有誠意嗎?”
杜衡臉上燒得厲害,隻覺得又生氣又窘迫,難堪和憤怒讓他幾乎喪失了理智。
聽到烏惜文和明之武那二人其中一個就躺在自己麵前的床榻上,他想也不想,便一頭衝上前去,掀開了紗幔。
殿內的紅色蠟燭燃儘了,融化的燭淚一點一點地從細長的燭台上流下來,堆積在一起,最後凝固成一堆看不出原樣的透明狀物體。
杜衡再次醒來時,隻覺得頭昏腦漲。
他呆呆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柔軟的被子從身上滑下,他這才驚覺,自己居然沒穿衣服,赤身裸體地躺在被子裡。
他正要起身穿衣,視線一轉,卻呆住了。
他身旁,是一個滿臉紅暈、脖頸上印滿紅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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