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瑾追上去,看著臉色有些慘白的裴婉,“回宮中叫太醫給你看看。”
“無妨。”
裴婉深喘息幾次,“多殺兩個,就習慣了。”
裴瑾:……
這時候,你不應該說你不殺了嗎?
“其實這種事我來做就好。”
裴瑾又道。
“我也是要習慣的。”
裴婉眼神一凝,“連年僅十三的表妹,都背井離鄉出使西蠻。這一路顛沛流離,還不知要受多少苦。我無法昧著良心在待在宮中安然享樂。”
裴瑾:……
他感覺自己的地位搖搖欲墜。
不行,得再殺兩個掙點兒政績。
要不然等表妹回來,又給他丟下一句“不配讓她停下腳步”,他要氣死!
在越發凶殘的裴瑾和裴婉兩兄妹的努力下,康平帝這個皇帝已經名存實亡,沒什麼話語權了。
京城之中,人人自危。
裴瑾比誰都清楚,這關頭,搞柔和手段沒用。
隻有殺。
但又不能殺得太絕。
所以恰到好處時,裴瑾停了手,留下一群被嚇破膽,無比乖巧聽話的官員,在京城中當乾活兒的工具人。
那頭,舒姣也在西蠻停留數月,便提出要走。
楚懷午和章由連忙把在西蠻搞得那些烏漆嘛黑的事收尾。
“等等。”
舒姣指尖輕叩桌麵,“去尋柳巷,接一個人。另外,將多餘的錢財留下來,送三成給孫棟,七成埋到這個地方。”
她說著,給出一張紙條。
接人?
送錢?
楚懷午和章由都有些疑惑,但見舒姣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就沒再追問,乖乖接了紙條出門辦事兒。
舒姣親自去了一趟尋柳巷。
那是西蠻京都的貧民窟。
破敗的房屋,泥濘的小路,某處散發著難聞的氣息,踏進去耳邊便是刺耳的爭吵。
兩輛馬車停在尋柳巷巷口,不再往前一步。
一位老婦人被一位麵容有傷的青年扶著,蹣跚走出,坐進了第二輛馬車當中。
馬車上的窗門被輕輕推開。
透過空隙,舒姣垂眸看向站在旁邊的青年。
青年身形消瘦,風吹動,長衫之下的身體仿佛都是空的,臉色帶著病態的微白,左側臉頰到脖子有幾處清晰可見的傷痕。
那雙眼,深邃幽暗,仿佛底下藏著一個萬毒蛇窟。
靠近了,還能聽到毒蛇的嘶鳴聲。
雙目對視間,舒姣衝他笑了笑。
青年一怔,隨後站在馬車那邊,衝舒姣拱手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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