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皇子和小公主放在一塊,嬪妾看著就跟龍鳳雙胎一樣。”
嬿貴人鬱穆跟在秦至身側,探著身去看搖籃裡,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小公主的臉蛋。
“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母妃是血親,長得相似也不奇怪,異母的兄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真有緣分,不過,媃嬪這胎養得真好,小公主一點也不像早產的。”
敏妃江蘭芷悠悠地說道。
“說起來二公主和五皇子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時候二公主和五皇子姐弟二人互不相讓,大了就沒再聽說他們有什麼矛盾了,都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弟,哪有隔夜的仇。”
貞貴嬪呂希音張口便將危險的話題拉了回來,一邊說著,目光還掃向了懿貴妃孟吳越和惠妃孟星河兩姐妹。
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投來,呂希音淺笑著回視。
一方麵,混淆皇室血脈可不是能擺到到台麵上來的揣測的;另一方麵,苗悅己的感激,她也想順便收下了。
苗悅己人雖不在這,但有的是人傳話。
便是沒有感激,也有人情。
是人情,便總有一日是要還的。
陛下和沈檸月對苗悅己早產的公主像是足月生的沒有任何反應,肯定不止是因為苗悅己隻是生了個公主。
公主雖無損皇室傳承之事,但陛下和沈檸月都不在意肯定是有問題的。
所以......呂希音垂下眸,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苗悅己竟然在選秀時便與陛下有了首尾,擺了順嬪石青章和大皇子秦明璵一道,不知該說是運道,還是本事。
......
秦至輕輕捏了捏兩個孩子的肉嘟嘟的臉頰,並不在意後妃幾人的眉眼官司和唇槍舌戰,而是猜測著媃嬪苗悅己任憑苗禾青偷龍轉鳳的拙劣行為。
苗禾青這一著,證人可彆太多了。
一個個滅口,肯定是滅不完的,都不用等第一個人出事,就已經有想告發苗禾青換子的人了。
秦至將小皇子抱起來,抱在懷裡,眼看他即將要哭嚎時,捏住了他的嘴,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將哭未哭的小皇子塞進了張德禮懷裡。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思緒未斷。
苗悅己把自己營造成受害者,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陛下,媃嬪娘娘醒了,睜眼第一句話便是要求見陛下。”
“你們在這看小皇子和小公主,朕去看看媃嬪。”
“是,陛下。”
......
內侍推開一扇又一扇門,秦至不疾不徐地到苗悅己的床邊。
見她唇色慘白,像是要起身下床,動作因為下身未消的疼痛,顯得極慢。
秦至在床邊坐下,將苗悅己輕輕按下,“不好好躺著,你要做什麼不能使喚宮人內侍去做?”
“陛下,嬪妾有事相求,還有......向陛下請罪。”
媃嬪苗悅己蹙著柳葉細眉,眼睛盛滿了盈盈水光,可憐地望著秦至,支吾道。
“你何罪之有啊?”
“姑姑她偷龍轉鳳,嬪妾因為私心,想、想求陛下饒過姑姑,就、就當小皇子是姑姑所出罷。”
秦至似笑非笑地看著苗悅己。
“你可彆後悔。”
苗悅己眼淚歘一下落下來,她猛地坐了起來,眼淚甩到落到秦至的手背上。
春寒料峭,滾燙的眼淚離開了眼眶,瞬間冰涼了。
“嬪妾哪裡又舍得,陛下在選秀時便幸了嬪妾,嬪妾假裝早產,可皇兒是足月生的,有生育過子嗣的,誰都看得出來。”
“宮中已經有整整十年未有皇子出世了,陛下難道會將皇兒藏著掖著,不辦洗三、不辦滿月,可一旦辦了,外命婦也都會發現嬪妾的小皇子、”
苗悅己的情緒激動,聲音因哽咽斷斷續續的。
“若是小公主便不會有小皇子這般大的影響,畢竟宮中這麼些年,公主接連不斷,有小皇子在,和小皇子同日出生的小公主不得陛下看重也挺正常的。”
苗悅己目光幽怨。
“苗才人偷換了你生的小皇子你怨她嗎?”
“嬪妾自是怨的,但她到底是嬪妾的姑姑,她滿心滿眼都是生皇子、升位分,做出此份不智之事,嬪妾既怨又無奈,痛心疾首。”
“你想將小皇子放在她名下,又向朕揭穿了她,還給她求情,她雖不獲罪,但日夜盼著升位分的事成了一場空,大家都隻當小皇子是她所生,小皇子在她膝下,你不怕她苛待小皇子?”
苗悅己似乎是愣怔了一瞬,隨即搖了搖頭,“姑姑她......”
秦至笑著點了點頭,抬眸晦暗不明,道:“你是想將小皇子帶回蘭林殿親自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