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宮裡皇後娘娘傳來了消息。”
秦至接過信件展開,一目十行,瞬間鎖定了重點。
“宣太子過來。”
“是,陛下。”
林中,九皇子秦明瑄和幾個弟弟騎著馬相互追逐的動作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他拉住了韁繩,翻身下馬,整理了一下衣冠。
“父皇傳本宮有什麼事嗎?”
張德禮搖了搖頭,“陛下的臉色不太好。”
秦明瑄心中頓時湧上了幾分忐忑。
“父皇,兒臣來了。”他戰戰兢兢地抱著頭,眼神閃避。
生怕對上秦至帶著殺氣的眼神。
因為秦至正舉著一把搭上了箭的大弓,瞄著他。
“父皇,兒臣做錯了什麼嗎?您彆失手把兒臣殺了。”
“朕把你殺了又如何?”
“父皇在跟兒臣開玩笑嗎?”秦明瑄放下手,小心翼翼、可憐巴巴地看著秦至。
咻的一聲,他合上了眼。
箭釘在了他身後的靶子上,正中了靶心。
秦明瑄猛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吐了一口氣,恭維道:“父皇好準頭。”
秦至輕笑了一聲。
“你母後給你傳的信,你看了嗎?”
“回稟父皇,兒臣還沒收到什麼信件,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嗎?”
“你的太子妃和昭訓爭鋒相對,把孩子給玩沒了。”秦至將信件往前一推,示意九皇子秦明瑄看信。
秦明瑄捏著信的手微微顫抖,他攥緊了拳。
“是不是很囂張?”秦至似笑非笑道。
“是太子妃嗎?”
“你問朕?自己回去查!今年的秋獵你不用參加了,先回去吧。”
“是,父皇。”
......
猗蘭殿。
敏妃江蘭芷在紙上一遍一遍地抄寫著《心經》,為人所聞的心聲外泄,也是誦讀著《心經》的聲音。
“娘娘,您已經抄了十本了,夠了夠了。”
“那是本宮的侄女,這胎落得這般慘烈,本宮之前答應好好照顧玉攬,如今,本宮如何與母親和嫂子交代?”
“娘娘,您彆自責了,您也不想的。”
“本宮心中難受極了。”江蘭芷眼中淚簌簌地落下,打在紙上,將墨跡暈開了。
“娘娘,您先喝杯熱茶,補補水,您這麼哭不是個事啊!”筠影捧著茶遞上,溫聲安慰。
“娘娘抄經抄得好好的,筠影你非要惹娘娘落淚,一邊去。”綠竹將筠影擠開,稟告道:“娘娘,奴婢將您要賜給江昭訓的藥材都整理好了。”
“筠影去吧,本宮晚點再過去。”
“是,娘娘。”
綠竹看著筠影帶著人離開,不疾不徐地幫江蘭芷整理了案台上成遝的《心經》。
“綠竹,你說本宮會不會遭報應?”江蘭芷咬著唇,攥著拳,指甲幾乎陷進了手掌中。
“娘娘。”
敏妃江玉攬直接打斷了綠竹安慰的話。
“玉攬她是本宮的親侄女啊,她與本宮血脈相連。”
“之前的秀女黃鐘靈,與本宮毫無瓜葛,本宮都做了三夜的噩夢,你說本宮的膽子是不是太小了?”
“如果真的有報應,一切都報應到本宮身上吧,隻願我兒平安如意。”
“娘娘是慈母。”
“慈母嗎?”江蘭芷唇邊的笑意帶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