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瑄快馬加鞭回到皇宮,直奔椒房殿而去。
“母後。”秦明瑄三步做兩步在沈檸月身前站定行禮。
沈檸月將他扶起,“不必多禮,太子回來了,陛下呢?”
“父皇酌令兒臣自行處理此事。”
秦明瑄的發絲微亂,身上沾上了飛揚的塵土,雖然有些灰頭土臉的不修邊幅,但是卻難掩他的俊逸,更添幾分落拓瀟灑。
“你先回去看看江昭訓和太子妃吧,再去沐浴更衣、吃個飽飯,不著急,本宮已經將宮中都封了口。”
沈檸月已經將事情從頭至尾都寫在信中,傳給了在外秋獵的皇帝秦至和太子秦明瑄。
在傳信出去之後,沒有再有新的線索,沈檸月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看著難得如此狼狽的秦明瑄,她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她的長子秦明瑄,作為皇後嫡子,無論當沒當太子都會成為野心家的目標,當上了太子之後,這次的東宮之亂,隻會是個小兒科的開始。
想起秦明瑄與她透露過的那件事。
一旦開始了,估計所有的皇子,以及他們的母妃,都會集中火力對準了她的明瑄。
此次的東宮韋太子妃和江昭訓正側兩妃之爭。
江昭訓的落胎慘劇,不管是太子妃帶著江昭訓來向她請安之後回東宮的路上,江昭訓摔了一跤的前情。
還是入了夜東宮的大門上了鎖之後,東宮內部兩名粗使的嬤嬤稱奉太子妃之命察看江昭訓的情況,闖進了江昭訓的玉蕤院,打了江昭訓的肚子使得江昭訓落了胎的後續。
韋太子妃和江昭訓雙方各執一詞。
行凶的嬤嬤中了夾竹桃花苞的毒而死,沈檸月令人去查了兩個嬤嬤的身世背景,又使人查了夾竹桃的出處。
宮中的所有宮人內侍,宮外有家人的,即使家庭成員、家庭住址都沒有任何變更,但在每一年年末也都得上報家中的情況。
沈檸月派去查案的人順著記錄找過去,那兩個嬤嬤的家人,竟早在一年前便搬離了京畿,不知去處。
宮中出了這樣的事,沈檸月身為執掌六宮事的皇後,她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她的職責疏忽。
還有二人自儘用的夾竹桃,宮中並無栽種。
沈檸月將整座皇宮翻過來搜了一遍,才在蘭池宮的湖心島上找出來了幾株野生幼小的夾竹桃。
可那幾株夾竹桃並沒有任何損傷,附近除了搜尋人留下的痕跡,再無其他。
線索就這麼斷了。
白日江昭訓摔一跤可能是江昭訓陷害,也可能是太子妃真的推了人,但是後麵的事。
太子妃剛剛嫁入東宮一個月,收買宮人作為死士打了江昭訓的胎,沈檸月是不信的,這太莽撞了,手段粗糙不說,太子妃何必毀了自己的名聲呢?
又或者既然做了,何不做得更絕一些,直接把江昭訓也殺了呢?
大抵又是哪個妃嬪心癢了、手也癢了,趁陛下帶著皇嗣去田獵了,在這攪風攪雨,令東宮不寧,打擊太子。
“太子妃......”秦明瑄欲言又止。
“母後令人將東宮圍起來了,太子妃在她的雲韶殿禁足。”
“多謝母後。”
沈檸月招了招手,“蒲節,送太子回東宮。”
“是,娘娘。”
烏雲壓著整座東宮,隨著秦明瑄的踏入,宮人內侍頓時跪倒了一片。
秦明瑄並未前去雲韶殿或是玉蕤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麗正殿,招來了東宮的總管太監再次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