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子言冷笑,接上楊佑之的話:“楊大人明明命人翻遍了奚三娘的房間,卻未找到任何遺書之類的物品。”
楊佑之心虛的笑了笑:“師爺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命人去翻奚三娘的房間……”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明明楊大人對奚三娘用情至深,這豫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麼大人想要奚三娘的遺物,大大方方的去錦繡坊不就行了,為何要偷偷默默的去呢?”
楊佑之看向荊子言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直視,心虛的說道:“師爺在說什麼,本官有些聽不明白。”
“哦?那我就給楊大人說的明白一些,奚三娘在藏身的櫃子下麵,用帶血的指甲,劃出了不少劃痕,我已經讓人將這些劃痕拓了下來……”
說著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展示在楊佑之的麵前:“楊大人,可認識這個字?”
楊佑之躲躲閃閃,不敢直視,被荊子言逼到躲無可躲後,才無奈的抬眼看向荊子言手中的紙章,那紙張上麵赫然寫著一個“之”字。
楊佑之頓時如失了主心骨,癱倒在地上,朝著焦震磕頭:“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下官,真的不是下官殺的她,她……她真的是自儘的呀……”
“看來關於奚三娘的死,楊大人是知情的……”焦震嫌棄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楊佑之。
楊佑之無奈的點點頭。“自從她與我好上,便一直催促我去她家中提親,將她接入府上。可我的婚姻哪是我能做主的,更何況我尚未娶妻,如何能納妾,在娶妻之前納妾,以後又會有哪家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過來。”
“所以我便一直拖著,她等的有些不耐煩,便威脅我說,如果不儘快將接她入府,給她名分,她便死給我看,說哪怕她做了鬼也不會放過我……”
“可我真的沒殺她……”楊佑之繼續爭辯道。
“哦?”柳靜頤在一旁有些奇怪的問道:“小人有些好奇,這奚三娘相貌並不初中,繡紅也不是錦繡坊最突出的,為何楊大人會看上奚三娘?”
“這,有時候緣分到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即便是楊佑之落了下風,可他也是朝廷的正六品官員,審問他也需要有官身之人,焦震和荊子言問他也就罷了,可柳靜頤也上來湊熱鬨,他有些不快。
荊子言從衣袖中拿出那盒胭脂:“楊大人,在下有些不解,您跟奚三娘是因緣際會,還是可以為之?”
看到這胭脂,楊佑之的眼中的震驚之色,未逃過荊子言的雙眼。“你……你什麼意思?”
荊子言給柳靜頤遞了個眼神,柳靜頤會意,上前一把抓住楊佑之身後的護衛,用手探了探護衛的脈門,冷冷的問道:“敢問這位郎君,鑽心噬骨的滋味可好受?”
那護衛瞳孔震顫,一臉詫異,脫口而出:“你……你怎麼知道?”
柳靜頤並未回答他,而是目光看向他身上的玉佩,微微一笑:“這玉佩水頭十足,價值不菲吧?”
“這……這是我家主人賜給我的”護衛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我且問你,這鑽心噬骨之苦,你幾日發作一次?最近一個月可是發作的越來越嚴重?每次發作服下所謂的解藥,便可緩解,但幾日之後又會接著發作,且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護衛詫異的點點頭。
“追憶,注意自己的身份!”一旁的楊佑之威脅道。
荊子言冷笑:“楊大人好大的威風,用這麼下作的法子來控製下屬,就不怕遭到反噬?”
柳靜頤隔著帕子小心的從被稱為追憶的身上撤下玉佩,遞到楊佑之麵前。楊佑之嫌棄般的彆過頭。
“看來楊大人也知道這玉佩有問題,都不敢自己聞一聞玉佩上的味道,可比胭脂盒中摻的東西味道大多了。”柳靜頤似笑非笑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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