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華玉清在這宅子中自儘,他的兒子在這宅子中遇害,帶著兩條人命的宅院,並不容易出租。荊子言買下林宅後,請了高人做法。俗語說身正不怕影子斜,荊子言本就立身正,一身正氣,無所畏懼,鬼神都懼,再加上身邊護衛眾多,即便是三條人命的宅子,也能震的住,因而他們能在這三條人命的宅子中住的安穩。
可她屬陰。即便她不信鬼神,她也怕自己震不住。“姑娘,可以請風水師洗宅。畢竟華小郎君遇害的元凶已經伏法,我們也算為他討回了公道。那華家家主屬於畏罪自儘,並無冤情可言。隻要請個厲害的風水師洗宅,那宅子就沒問題了。”
小偏院主屋內,紫蘇悄聲對柳靜頤說著。
“洗宅?你是聽誰說的呀?”柳靜頤有些狐疑的看著紫蘇。
隻見她神秘的說道:“聽牙紀說的,牙紀那日在兜售這套宅院時,逢人就說隻要找個好的風水師洗宅,這宅子就沒任何問題。”
聽完,柳靜頤那好奇心瞬間就淡了下去,她涼涼的問道:“那有信的麼?”這種糊弄人的話術,柳靜頤向來嗤之以鼻。
紫蘇輕輕搖搖頭。“唉……”
“姑娘,要不咱們試試?那牙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紫蘇目光炯炯的看向她。
“罷了,你喬裝一番,找那牙紀試試吧。”見紫蘇躍躍欲試,柳靜頤不忍打擊她。
“那姑娘怎麼樣了?可有想起些什麼?”
“今日服完藥後,她便睡下,眼下並未醒。”
柳靜頤已經將解藥配出來,隻是因為她受控製時間長達一個多月,所以解藥需每個三日服一次,一共服三次,如今已經服完兩次,今日是服最後一日的日子。
已時午時,柳靜頤覺著有些悶熱,沒有胃口用午膻,便讓紫蘇將冰鎮的梅子端來。紫蘇端著冰鎮梅子進來時,那姑娘醒了,從西廂房的耳房中出來,走到柳靜頤正屋前,正看到柳靜頤和紫蘇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冰鎮梅子,瞬間一些景象浮現在腦海中。
“姐姐,來吃冰鎮梅子,可新鮮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手裡抓著涼涼的梅子遞到她的口中。
“哎呀,涼不涼。”一位端莊大方的婦人從奶娃娃手中把梅子摳出來。“婉兒,你看你妹妹多喜歡你。”
她痛苦的捂著頭部,是了,她叫婉兒。她突然眼前一亮:“我叫馮玉婉,是京城富商馮家的長女,我去京郊外山上上香時,在半路遇到了劫匪,我被迷暈了。”
柳靜頤往嘴裡塞梅子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京城富商的女兒被擄到冀州,又被塞入馬車,送往豫州,這事兒離了大譜。
柳靜頤拿出畫著那根木簪的圖樣,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可認識這簪子。”
馮玉婉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她在馬車裡醒來後,有個黑衣人給她戴上了這簪子。
這不是小事兒,柳靜頤放下梅子,直接去提刑司衙門將事情彙報給荊子言,扔下一句:“紫蘇,彆忘了我囑咐你的事兒。”
荊子言在心中推演著其中的關竅:“靜頤,那藍鈺可醒了?”無論女屍還是馮玉婉,他們的交集是簪子。
“今日看守他的人來報,藍鈺已經醒了”。
“走,隨我去看看。”
城郊的小院中,藍鈺躺在床上,外麵酷熱難耐,而藍玉卻在不停的打著寒戰。他慶幸自己揀回了一條性命。
荊子言冷冷的看著藍鈺問:“你與那銀質麵具什麼關係?為何將他會將你打傷?”
藍鈺認識荊子言,知道他是官府的人。他慢慢的用手撐著床做起來,緩緩道:“你都知道了……”
荊子言麵無表情的從柳靜頤手中接過那帶著木簪圖樣的紙張,展開在藍鈺麵前:“這簪子是我師弟所雕,五年前他離家出走,這麼多年我和大師兄一直在找他……隻是他……”
“咳咳咳……”
回到荊宅時,已過申時。紫蘇見柳靜頤回來,匆忙的迎上來,把柳靜頤拉進屋,小聲而鄭重的說道:“姑娘,奴婢按照那牙紀找到洗宅的風水師,那風水師為了讓奴婢信服,說了一件事兒,這事兒奴婢聽著,怪瘮人……”
“什麼事?”柳靜頤臉色一變。
“他說上個月他在冀州給一個死了八個人的宅子洗宅,很順利的將宅子洗淨。原本他的夫人受煞氣影響,已經在床上昏睡十幾天,任何藥物都無法將其喚醒。在洗宅後,他的夫人立即醒了。”
“哦?這麼神……”
“原來那風水師在他的後花園裡挖出了八具屍體……”說及此時,紫蘇的聲音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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