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頤順著貝莖草生長習性,在香緣山的山腰背陰位置找到一個山洞。待焦震帶著提刑司的衙差趕來,他們便一起殺進山洞中,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生擒了許多黑衣人。
銀質麵具則和他的近身之人,順著七怪八繞的山洞逃之大吉。焦震和荊子言命人清空這處巢穴,他們發現一個狹小、逼仄的岩壁夾層,地上滿是來不及清理走的各類玉料以及雕琢工具,還有不少已經雕琢完成的成品首飾。
荊子言看著地上的兩條鎖鏈,冷聲道:“這裡曾經囚禁過什麼人!”
“追!”他沉聲下著命令:“墨雨、寒澈,你們與靜頤一起去追!”
這個空間中的氣味,連荊子言都能聞到,柳靜頤一定也能聞的出。
身後三人應聲而去,但他覺著後頸發涼的是,明明他是在冀州見到的銀質麵具,為何他的巢穴卻在豫州,藍鈺為何要舍近求遠?
回提刑司衙門已過寅時。焦震不顧疲憊拉著荊子言問這是怎麼回事。他將此前的查到的線索一一告訴焦震。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良久被這些信息驚的目瞪口呆的焦震,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失蹤的鏢師沒找到,卻把之前的案子牽扯出來了。”他現在終於能理解錢正來為何腳底抹油。
他有些想不通,像錢正來這樣的人,是怎麼混到副使的位置的……畢竟他這麼多年勤勤懇懇,這兩年連續升遷,還是因為有了荊子言在身邊,能連破大案。
“大人,在下以為這並非巧合,這兩個案子之間,一定有關聯。”荊子言臉色陰沉,打破了神遊在外的焦震。
“此案又要仰仗師爺費心了。”焦震由衷的感謝。
“大人客氣了,在下是大人的師爺,這些都是在下份內之事。”
“對了”焦震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我把龍威鏢局之事跟刺史府長史提了一下,家眷們天天聚在刺史府門口也不是事兒。”
“長史的意思是先找地方給他們安置下來。”
“長史大人可是已經有地方了?”
焦震點點頭,捋了捋美髯:“當初華家出事,家財被抄沒,他那四進四出的大宅子一直無人敢買,刺史府組織出售過幾次,因為是凶宅,價格再便宜也無人敢買,如今一直閒置。”
“長史的意思是先把那三家安置到那宅子中?”荊子言淡淡的問道。
“對。長史已經派人跟那三家家眷去交涉了。”
荊子言心中想著:“沒想到這豫州長史還是一位體恤民情的好官。”
“大人,如此也好,物儘其用,也能安置幾家無處可去的家眷。”荊子言讚同的點點頭。
沒想到焦震歎了口氣:“可當長史派人跟那三家人的家眷溝通時,三家家眷卻不同意,說是那華宅中死過人,他們並不想住。”
“這消息不知道如何被其他鏢師的家眷得知,那些家眷們集體去刺史府鬨事,說刺史府處事偏頗,厚此薄彼,如今那些家眷們集體在刺史府門口打地鋪呢。”
“解君之怕鬨出人命,被人彈劾,隻得賤賣那處宅院,將所得給家眷們發放撫恤金。天亮後本官還得去刺史府一趟,與解君之一同主持此事。”
焦震無奈的歎了口氣。“今夜師爺辛苦了,早點回吧。”
“大人,可還記得清遠河中的那三具屍體?”焦震點點頭,此事是錢正來所辦,做了懸案處理。
“待天亮讓葉如瀟過來認認屍體。”
焦震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待荊子言回到荊宅中時,墨雨、寒澈、柳靜頤已經在宅中等待,見荊子言回來,紛紛單膝跪地,拱手道:“主子,屬下等無能,未能追到歹人。”
“起來吧。”荊子言平靜的說著,似乎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也並未指望他們能真正把人抓到。他看著柳靜頤沿著手指滴下來的鮮血,蹙眉道:“受傷了?”
“屬下無能。”柳靜頤低頭道。
荊子言輕歎:“下去好生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