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頤的確醫術很高,可這武功實在無法恭維。若非當時情況緊急,他也不會讓柳靜頤去涉險。
墨雨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他們在柳靜頤的帶領下,的確找到了逃跑的銀質麵具,他身邊還有兩個護衛,拖著一個身著白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似乎無法行走。墨雨和寒澈與銀質麵具以及兩個護衛交手,銀質麵具和護衛武功極高,墨雨和寒澈還要護著柳靜頤,未占的上風,落敗而歸。
回到小院的柳靜頤,坐在圓桌旁,任由紫蘇給她上藥,淚水卻不爭氣的從眼中流出。她在心中不停的告誡自己:“都是奴婢,不能對主子抱有期待。主子對你賞,那是辦差辦的好,辦的不好,就不能期待主子的憐憫。”
“姑娘,疼嗎?”紫蘇心疼的問道。“以後姑娘出去辦差,一定要帶著奴婢,奴婢至少還能護著姑娘。墨雨他們兩個大老粗,怎麼能照顧好姑娘。”
看著眼前的紫蘇,柳靜頤心中淌過一絲暖流,心中的那股怨氣也淡了下去:“放心吧,沒事,替主子辦差這不是常有的事兒麼。”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剛要說話,卻聽外麵想起墨雨的聲音:“靜頤……”
柳靜頤讓紫蘇給她穿好衣服,打開門,二人朝墨雨拱手行禮,這才道:“墨雨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墨雨笨拙的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有些羞澀的說道:“今日是我未照顧好你,這是我去辦差時,意外得到一瓶藥,叫易合散,兩日便可痊愈,且不留疤痕。”
看著自己的藥居然到了墨雨手中,柳靜頤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隨機又噗嗤一笑:“墨雨大哥,你忘了我是大夫呀,我自己能治療的。這藥還是墨雨大哥留著吧,你經常出去辦差,少不了會有受傷,墨雨大哥比我更需要這瓶藥。”
“你就拿著吧……”墨雨執意把藥塞到柳靜頤手中,徑直跑開了。
待墨雨走遠了,紫蘇才小聲問:“姑娘,這藥?”
“放那兒吧,待墨雨受傷時再還給他。”柳靜頤淡淡的說道。
“其實墨雨護衛人不錯,深受主子器重,姑娘……”紫蘇俏皮的暗示著。
“紫蘇……”柳靜頤冷了臉,少有的語氣不善。
紫蘇立即識趣的閉了嘴。她知道自家的姑娘一定有不少苦衷,她是衷心的希望姑娘能找到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回身進屋,柳靜頤淡淡的吩咐:“紫蘇,明日刺史府出售那華家的宅院,你去打聽一下情形。”辦了一夜差,她也沒了倦意,看著掛在高空的明月,心中思念著自己的阿娘。
“姑娘……”紫蘇輕輕喊了一聲,指著手中衣服衣袖的位置小聲道:“姑娘,您看,您的夜行衣上有印記。”
柳靜頤的目光落在紫蘇手中的衣服上,那是柳靜頤換下的帶血夜行衣,在衣袖的部位,隱約有印記。
她把衣服湊到燈下,那印記才清晰起來,那是半個血手印。衣服上依稀有一絲脂粉的味道。可柳靜頤向來不愛用這些胭脂水粉。柳靜頤依稀記得,當時在打鬥中,她感覺到有人抓了她的胳膊一下。從那手印位置來看,應該推測是左手,那人力氣不大,像是受了重傷。
她記得,當時她受傷後,墨雨便讓他退到一旁,他與寒澈和銀質麵具與他的護衛打鬥,那白衣男子被銀質麵具和護衛護在身後。她在一旁想伺機接近那白衣男子,卻被人拉了一把,緊接著那隻手便鬆開了。
那人碰到的胳膊正是她受傷的胳膊,當時她隻顧著疼痛,未曾多想。再回想起來,她頭皮有些發麻:“紫蘇,快隨我再回一趟香緣山,那裡應該還有一人!”
“紫蘇,把寒澈一起叫上吧。”她擔心那裡還有歹人的,她們兩個人應付不了。
他們三人又回到與銀質麵具打鬥的地方。此時的香緣山上月光灑滿山頭,一片靜謐祥和,隻聽到鳥蟲窸窸窣窣的聲音。柳靜頤的神經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她無暇顧及其他。
在打鬥現場,柳靜頤又聞到了那股脂粉味。她沿著味道仔細尋找,在距離打鬥處不遠的地方,他們找到了一位昏迷的女子。
柳靜頤給她把脈,發現此女身重忘魂散,這種毒雖不致命,卻被人所控。他們把女子帶回宅裡,此毒不好解,解藥需配置。柳靜頤隻能先開藥給她緩解病證,等她醒來。
柳靜頤把她安置在偏院廂房的耳房中,讓紫蘇照顧她。快到卯時,柳靜頤終於有了一絲倦意,她和衣睡小憩了半個時辰,要起身給荊子言請脈時,紫蘇告訴她,那女子醒了。
已經情形的女子,見到柳靜頤徑直跪了下去,不住的磕頭:“小郎君救命,救我,我不想死……”
“你先起來,跟我說說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何會昏迷在香緣山?”柳靜頤讓紫蘇將女子扶起,坐回床上。
“小郎君,小女是遭到了綁架,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宏遠鏢局的馬車裡!”
柳靜頤一愣:“紫蘇,去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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