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爺家的小祖宗又逃了!
方館知道季白塵過來,早早的就清了場,備下了往日季白塵和裴羽喜歡的菜色。
主菜後上了甜品,季白塵接了電話,和對方飆著英文,他的咬字混著英倫腔,神情是一貫的溫文爾雅。
裴羽習以為常,自顧自得攪著碗裡的焦糖酥皮奶羹,百無聊賴得透過落地窗望著晏市下班高峰的盛況。
火樹熒花的霓虹,流光溢彩的廣告燈箱都是這個城市繁華的象征,可映在裴羽眼裡,冰冰涼涼的,和這個冬天一樣毫無生氣。
“明晚有個酒會,陪我過去。”
季白塵掛了電話,抿了口紅酒,拿著餐巾拭著嘴角,動作優雅,說的話卻沒得商量。
裴羽撐著頭,將勺子一放,斜著眼沒好氣得夾槍帶棒,“造型總監都是蹲在幕後的,走不了紅毯也不陪酒,我猜錢詩芸一定很更樂意。”
季白塵對白天發生的事情,心中了然,沒所謂她的態度,不過很滿意她的小脾氣,“那身為我的造型總監你可能錯過第一手谘詢了,她剛剛已經出局了。”
裴羽猜著了,橫了他一眼,捏了捏太陽穴,不大想搭理他,她就知道季白塵哪兒哪兒都放了眼線。
她雖然沒意見季白塵監視她,但是她不爽季白塵總是那麼恰到好處得借由她的手處理那些沒腦子的女人。
明明是季白塵先招惹的那些女人,自己逍遙快活了,玩膩了卻要她幫著擦屁股甩了人家。
想到這裡裴羽就覺得慪得慌,大概是又有新目標了,季白塵才會讓她跟著過去,無非又拉她去做擋箭牌,這男人能再惡劣一點麼。
裴羽沒興趣深究季白塵有多少保持這種關係的女人,彆浪費她的時間就行,這一次幫他全當補償她偷換了原先說好的藏品。
裴羽現在既要經營自己的古董行,又要去晏大上課,還要時不時得擔任季白塵的造型藝術總監,頂著高大上的名號,做的卻是吃力不討好的老媽子工作。
所以她真心希望季白塵能忙得飛起,沒空想到她,不然她盤算了那麼久的計劃根本動彈不得。
前幾年,季白塵公司忙得飛起,他們有時候甚至幾個月才見一次,除了替他設計出席晚宴造型配飾,很多時候不需要見到他本人。
可最近一年,季白塵每個月都會雷打不動得出現一兩次。
每次出現必定是借由她的手處決一些麻煩不聽話的女人,裴羽維持著表麵的和平一聲不吭,心裡卻想著怎麼加緊自己的計劃,等著有朝一日離他遠遠的。
尹笑一直叨叨,季白塵以前就是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現在更是國民老公,裴羽究竟為什麼對著他就是沒好脾氣。
裴羽回憶了下,先不論年少時候的那些,隻當是小打小鬨。
季白塵確實對自己還算慷慨,錢隨便花,要求隨便提,甚至當年還救了她一命。
可她覺著季白塵找到她絕對不是偶然,這男人打的是更深謀遠慮的算盤,以至於現階段的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
有目的也行,隻要和她的計劃不衝突,裴羽也就當互利互惠。
隻不過裴羽有提過一次,如果她想找男朋友,當然也隻是隨口一說,全當測試。
那一次季白塵卻氣得不輕,一向不鹹不淡的兩人因此大吵一架,號稱儒雅上了天的季總,竟然摔了不少裴羽親手做的寶貝。
裴羽識相,畢竟自己的計劃才剛拉開帷幕,她也就當自己嘴欠,再也不提。
季白塵這麼自戀自信且自我中心型的人,哪裡容得下她把心思放到彆人身上。
裴羽心裡早就盤算好了,借著這次一個月期限能離開他最好,想定了,心裡也舒服了,重新拿起勺子攪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