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搖光觀的人,受穀家請托,來保護新娘的。”薑思思開口道,目光盯著那門縫裡的人,眼睛微微眯起。
“原來是搖光觀的仙長,容小人稟報老爺。”裡邊的人說著,快步離去。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虛掩著的大門打開,當先的是一個穿著華貴衣袍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兩鬢微霜,滿麵愁容,看到薑思思和顧北塵後先是一愣,確認隻有二者後,還是恭敬道“二位仙長,你們可算來了,在下穀家家主穀昌,有失遠迎,快快請進。”
薑思思跟著進門,打量了一眼跟在穀昌身旁的那個清瘦男人,男人身量不高,麵白無須,長相有些陰柔,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他是何人?”薑思思停下腳步,看著那男人問道。
穀昌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府上的白管家,在府上已經當了二十餘年的管家,是府上的老人了。”
“白管家……”薑思思點頭,轉而繼續向前走去,一邊道“我們是搖光觀觀主的親傳弟子,我是薑思思,這位是我的師弟顧北塵,你向搖光觀請托,要讓搖光觀為你們穀家保護新娘,說說怎麼回事吧。”
“原來是觀主的親傳弟子,薑仙師、顧仙師,失敬,失敬!”穀昌聞言,神情變得愈發恭敬,原本看二人年紀不大,心裡還有些犯嘀咕,這下心裡倒是定了下來,將二人迎入會客廳,讓下人奉了茶,這才開始講述著前因後果。
不過穀昌這表述,實在是太過主觀,將前兩位新娘之死完全歸咎於意外,外界的種種傳聞都是因為外人嫉妒穀家富裕,給穀家安上的惡名。
至於這次為何要請搖光觀的仙人來,也完全是因為要打消親家的疑慮,為穀家正名。
穀昌說的慷慨激昂,唾沫橫飛,臉上泛著一絲激動的紅潤。
“我看府上陰氣挺重的,一進門就感覺陰森森的,明顯是有邪祟活動的跡象。”薑思思似笑非笑的看著穀昌“穀老爺當真覺得那兩位新娘的死,都是意外?”
這話一出,會客廳頓時安靜下來。
服侍的下人們臉色一白,皆露出了恐懼之色。
而穀昌的表情也是頓時僵住,嘴唇顫了顫,帶著幾分畏懼道“仙……仙長可是說笑?穀府真有邪祟?”
“邪祟!就是邪祟把她們害死了……”這時,一個醉醺醺的華服青年闖了進來,左腳絆右腳,摔在了茶幾上,撞倒了一盞剛衝泡好的茶水,燙的嗷嗷叫喚了幾聲。
“少爺!”
眾仆人手忙腳亂地上前,有的攙人,有的解衣散熱,一時雞飛狗跳。
“孽子!日日喝成這般模樣,在仙長麵前也如此放浪形骸,成何體統!”穀昌看著那青年,一臉恨鐵不成鋼。
穀明坤抬頭,看著穀昌咧嘴一笑,帶著幾分嘲弄道“父親,你年輕時候不就如此,你又何必這般謾罵我呢?”
“你……你……”穀昌指著穀明坤,氣得手發抖。
穀明坤往地上一跪,看著薑思思和顧北塵道“兩位仙長,求你們為我除去府上邪祟,為我亡妻報仇雪恨!”
薑思思看著他,問道“你父親說那二位新娘皆是意外身亡,你卻說他們被邪祟所害,可有什麼證據?”
“我的第一任新娘,名為餘雨欣,與我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我們二人情定終生,誓言生死相依。我們曆經千難萬難方才得以成婚,新婚夜,她本該待在婚房之中,卻死在了後花園的魚池裡,她絕非會自殺之人!”穀明坤淚流滿麵,“那是我的摯愛啊,她卻死在了池塘裡,隻一晚時間,便泡的麵目全非,若非邪祟作案,又豈會如此古怪。”
“穀明坤!休要胡言亂語!”穀昌氣急,“把少爺送回房間去,他醉了!”
“我沒醉!父親,三年了,你還想隱瞞什麼?難道待在這座府邸裡,你不會感到害怕嗎?我要是沒喝醉,回家根本睡不著。”穀明坤瞪著穀昌,聲音嘶啞“她們在看著我們,盯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