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穀老爺一臉荒謬。
“老爺……”白管家抬起頭來,一臉委屈道“小人也不知道啊,您不是讓我給夫人送些吃的嗎,回來的路上路過柳樹園那邊,我覺得陰森森的,有些害怕,便加快了腳步。後來聽到後邊有人喊叫,聲音尖利可怖,以為是鬼怪追趕,嚇得我一路狂奔,愣是一口氣都沒敢歇息。然後就被天師一腳踹飛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說八道,我看你在婚房外的院子裡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所以才追出來的,你的身法不錯,連我都差點把你追丟。”薑思思看著他冷笑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這人有古怪,不像好人,講話不陰不陽的,渾身散發著陰氣,說吧,那兩位新娘是不是你殺的?”
“這白管家看起來的確陰氣重,平日我就覺得看他不舒服。”
“是啊,一個男人,比我都白,聲音像公鴨一樣,聽著讓人惡寒。”
“莫非那兩位新娘真是他殺的?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眾人看著白管家,議論紛紛。
“冤枉啊,仙長,我就是一個凡夫俗子,哪會什麼身法。”白管家一臉委屈道“我知道我長得怪,承蒙老爺夫人信任,方才在穀家當了二十多年管家,又豈會做出對老爺夫人不好的事情。”
“還敢狡辯,說,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來穀家!”薑思思向前一步,威壓釋放,聲音更是一下子提高了幾分。
白管家臉色一白,精神崩潰了,哽咽道“我……我是個太監,二十餘年前因為靖國政變逃出皇宮,流浪到了榆豐城,得老爺、夫人賞識才進了穀府,當了二十多年的家丁、管家,所以我麵白無須、公鴨嗓,看起來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就是一個逃出宮的小太監啊……”
白管家這一嗓子嚎的,聲音撕心裂肺,聞者流淚,見者傷心。
薑思思蹙眉,看向了穀老爺。
穀老爺點頭道“仙長,白管家的確沒有說謊,這件事我也早就知道,他這人忠厚老實,所以我留他在穀家做了這麼多年事,下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唯獨他一直留著。”
“這麼說來,我還冤枉你了。”薑思思若有所思,白管家要是個老太監,那他身上的諸多不同尋常的特征倒是都能解釋得通了。
“啊——”
就在這時,後院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聲。
“遭了!”薑思思麵色一變,閃身向著後院方向飛掠而去。
她追著白管家而來,後院新娘可就沒人守著了,邪祟肯定是趁著這個空檔期去害新娘了。
“怎麼回事?!”
眾人見此,也是慌忙跟著往婚房的方向跑。
人群後,白管家緩緩爬起身來,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跟在眾人身後不緊不慢的向著後院走去。
薑思思第一個衝到婚房所在的小院,婚房門外,躺著一個侍女,歪著腦袋,生死不知。
婚房大門敞開著,裡邊昏暗一片。
“邪祟,爾敢!”
薑思思怒喝一聲,祭出八麵陣旗向著婚房一拋,同時祭出一隻銀色圓環法寶,向著婚房內衝去。
房間裡突然亮起了燭光。
薑思思的腳步在門口一頓,看清了房中的景象後,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穀夫人被紅色繩索五花大綁躺在地上,新娘躲在床上瑟瑟發抖。
而顧北塵站在婚房中,手裡還拿著火折子,聞聲向著門口看來,麵帶微笑道“師姐,你來了。”
“顧師弟,這是怎麼回事?”薑思思見新娘無恙,麵色稍緩,不解道。
“我看師姐出來追人,擔心新娘這邊無人看守出了問題,便過來瞧瞧。”顧北塵解釋道。
這時,穀老爺等人也是匆匆趕來。
“夫人?!”穀老爺看到地上被綁著的穀夫人,一臉吃驚。
彆說,這繩藝還有些水平。
不對,這不是重點!
“仙師,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你們怎麼把我夫人給綁了?!”穀老爺看著顧北塵,麵露慍色。
“是啊,仙師為何闖入婚房?這丫鬟又是怎麼回事?”穀明坤也是看著顧北塵道。
人群之後,白管家看著被綁著的穀夫人,一臉關切和緊張。
“雪柔,你可安好?”易老爺開口詢問道。
“父親,我……我無事。”新娘怯生生回應道。
易老爺聞言麵色稍緩。
顧北塵穀老爺,笑道“易老爺,你再仔細瞧瞧,這可是穀夫人。”
“我與夫人成婚二十餘年,又豈會認錯,顧天師這是何意?”穀老爺上前,準備為穀夫人解開身上的繩索。
“老爺,這人想要輕薄於我,更是闖入婚房意圖不軌啊。”穀夫人哀聲道,聲音柔媚又委屈,聞者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