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院,水上林園,議事閣。
林園幽靜,水波無痕,十五劍侍分散於左右兩側。
中央站著皇甫雲崢的親衛統領、四境高手古道詔。
皇甫雲崢死在天驕爭霸賽的世界賽場上,而且是死在第一家少主手裡,作為親衛統領古道詔必須來跟第一夫人討要一個說法。
現場沒人說話,親衛統領古道詔靜靜站著,等候第一夫人的到來。
片刻後,第一夫人便光著玉足走入議事閣,她依舊是一身白金色的睡衣長袍,麵色無精打采,步伐緩慢似乎是重病纏身,但實則是霸氣側漏。
因為周圍根本沒有威脅到她存在的東西。
所以才顯得病懨懨沒有什麼精神頭。
她慵懶地坐上了寶座,玉手輕輕支頤,美眸半闔,漫不經心地瞥向下方靜候的古道詔,未發一言。
十步之外,十五劍侍排名第一的劍舞,緩緩開口:“坐在你麵前的是帝國征天大將軍、帝國第一元帥,縱橫三十六清世聖神仙佛終結者、十六界濁世惡土收複者、仙佛驅逐者第一太白之正妻。”
“先祖是帝國二十四將之首,帝國開國六公之首,帝國開國六王之首。”
“世襲左相國,世襲信國公,世襲參軍國事。”
“劍塔誅仙軍團統軍元帥,萬年傳承第一家家主,劍塔總督兼城主。”
“八臂天屍顯赫真君、二郎妙見威靈真君、三壇渾天擒龍真君之母。”
“蟒雀帝國第一公侯夫人。”
親衛統領古道詔聞言,情不自禁的望著寶座之上那位絕色美婦,感到撲麵而來的壓迫感以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恐懼不由從心頭升起。
明明這位絕色美婦什麼都沒做,有氣無力病懨懨樣子毫無威懾力,可是單單是坐在那裡,就給他一種無上威嚴,無上強大,不可戰勝的感覺。
“小人古道詔,四境小修,乃是雲崢皇子親衛統領,見過第一夫人。”
古道詔跪了,雙膝跪地,叩首拜見。
劍舞白發飄飄,一襲白衣,她靜靜的望著跪地的古道詔,麵容冷若冰霜,雙眸平靜如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古道詔,因何事求見夫人。”
古道詔聞言,直起腰,卻不敢起身,因為第一夫人沒有開口讓他起身,那他就隻能跪著回話:“雲崢皇子慘遭周青峰毒手,請夫人給蟒雀皇室一個交代。”
第一夫人似是未聞外界瑣事,悠然自袖中取出一本新得的小黃書《偷香竊玉》,封麵無題,她旁若無人地翻閱,沉迷於字裡行間。
她所讀的並非簡單的豔情之作,而是那些挑戰世俗框架,突破五濁惡世禁忌,描繪世間男女在亂世中掙紮求生的篇章。
此類禁書的作者所追求的遠非低俗之樂。
它們以黃文為殼,探討的卻是深層的社會規則與人性。
禁書的魅力,在於它對人內心的好奇、探索、反叛精神的激發。
同時,它也關乎對知識、真理的渴望,對社會認同的追求,以及對美學、藝術價值的認可,乃至對禁果效應的深刻理解。
因此,閱讀禁書不僅是一種內容上的吸引,更是心靈、社會及文化層麵的複雜反映,映射出人類對自由、智慧和自我表達的永恒追求。
“交代,你要什麼交代?”劍舞身姿挺立,眼眸下落於古道詔的麵孔上。
古道詔咬咬牙,硬著頭皮抱拳說:“殺人償命,周青峰必須以命抵命!”
場內突然寂靜無聲,隨後十五劍侍噗嗤笑出了聲。
古道詔左右四顧,不明白她們到底在笑什麼。
“笑什麼,難道殺死皇子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倘若如此,那還有王法,還有律法嗎。”古道詔雖跪著,卻還是硬著頭皮討要說法,因為他不給皇子的死討個說法,就這麼回去,必定身死族滅。
就算討個說法回去,古道詔以及所屬的親衛隊也得全部自裁謝罪。
畢竟皇甫雲崢這個主子都死了,他們這群親衛,一個都活不了。
現在所做所為,不過是求一個皇恩浩蕩,彆牽連族人。
劍侍熊貓在旁嘲笑:“玩不起彆玩,天驕爭鋒,哪有不死人的。”
“自認身份高貴,惜命就彆來參加天驕爭霸賽,老老實實在帝都做他的皇子,既然來參賽就代表了認可了規矩,那麼死了就得認,怪不得彆人。”
“現在提什麼殺人償命,以命抵命,那你這就是在耍無賴了。”
劍侍劍舞溫柔微笑,看著劍侍熊貓說:“飯飯,你話多了。”
劍侍熊貓聞言,立刻閉嘴不言。
劍侍劍舞目光流轉,落在古道詔的麵孔上,繼續說:“天驕爭霸賽明文規定,賽場對決,生死自負,這是規矩。”
“城主們和皇室都認可的規矩,而且都遵守的規矩。”
“今日你要我家少主賠命,那是不是說我家少主若是去帝都參加天驕爭霸賽,為了金榜題名被雲崢皇子所殺,那我第一家也能要雲崢皇子賠命?”
“啊這……”古道詔被說的啞口無言。
劍侍劍舞瞥了他一眼,語氣溫柔卻不失犀利:“本就是賽場公平對決,生死有命,又沒有犯帝國律法,以命抵命,殺人償命,又何從談起呢。”
“況且,你一個小小的皇子親衛統領,代表不了蟒雀皇室的態度。”
“倘若蟒雀皇室真的要交代,也是當今皇帝陛下親自跟夫人要交代。”
“你是什麼身份,也配跟夫人要交代。”
“回去吧,彆來胡攪蠻纏了。”
古道詔聞言,抬頭看向第一夫人,第一夫人依舊低頭看書,根本都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顯然劍侍劍舞說的話,都是第一夫人的意思。
若無第一夫人的授意,劍侍劍舞豈會說出這些話。
“多謝第一夫人接見,小人感激不儘,告辭!”古道詔起身抱拳後退,沒有再糾纏下去了,因為繼續糾纏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拿到了來自第一家的答複。
待回帝都複命時,被上麵問及此事,那也有話回複。
至於之後的事,就不是他一個死人該操心的事了。
議事閣再度回歸平靜。
十五劍侍退至水麵之上,悄然飛離。
“嗯哼~~~”第一夫人背靠扶手之上,雙腳搭在另一處扶手之上,以極其不雅觀的姿態躺在寶座之上,並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絕美的臉蛋上洋溢出笑容。
“小白。”
“我在。”第一太白虛無透明的身影緩緩出現:“我一直都在。”
他將自己的時間揉碎鋪平在了第一夫人往後餘生的時間線上。
無論何時何地,一聲呼喚,他便能現身。
他身著白衣,麵容俊美,手中握著一柄寶劍,靜靜的坐在寶座上,側頭笑看第一夫人小女孩一樣的不雅坐姿:“今天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夫妻二人恩愛如舊,就算世俗規矩將他們拆散,也無法拆散他們之間至死不渝的愛情,他們二人轟轟烈烈、炙熱滾燙的愛情早已經超越生死的界限。
每日第一夫人都會呼喚丈夫出來陪自己一盞茶的時間,跟丈夫分享趣事,就是單純無聊的一天她也會找點芝麻綠豆小的趣事跟丈夫分享。
而第一太白總是會耐著性子,微笑的聽著她的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