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夫人永遠是那個初次見麵時,膽小如鼠的少女。
那個少女永遠待他真誠,不摻雜任何利益,純粹至極的喜歡,那個少女將認為一切好的東西都會給他,時時牽掛於心,事事為他著想。
那個少女愛他愛到骨子裡,愛到已經不知該如何表達她的愛意。
而他也知道,這是他命中注定的情劫,度過去就能更進一步,度不過去,就隻能深陷情劫之中,他明明知道,可是他就是不願意錯過。
因為他更知道這是他這輩子遇到最愛他的女人,沒有之一。
他不願意錯過啊,哪怕身死道消,哪怕與世界為敵,他也想娶這個女人。
生在五濁惡世,誰也無法保證能夠活多久,哪怕食濁修士戰力逆天,可也許明天就橫死了,也許活上幾百年還未死,死不死從來不是個人說了算。
所以,他從不期望未來,也不苛求長久。
他隻想努力的把握現在每一分每一秒。
活下當下,不留遺憾。
一萬年太久,他隻爭朝夕。
最終,他如願以償,卻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後悔嗎。
不曾後悔。
無論多少年過去,他的愛意未曾減少半分。
不過,兩人相處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一盞茶之後,第一太白就會再度消失。
想要再見麵,就要等到第二天。
這是因為第一太白兵解自殺的時候,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必須精準的控製出現的時間,否則就會導致他無法陪伴第一夫人白頭偕老了。
“夫人,明天見。”
“小白,明天見。”
互向微笑揮手道彆後,第一夫人的精神氣仿佛一瞬間又被抽離了,又恢複到了病懨懨、無精打采的模樣。
她將書展開蓋在臉上,悠然閉眼,睡起了午覺。
轉眼到了下午時分。
第一夫人正在一片花海之中,獨自悠閒的賞花,喝下午茶。
劍舞引領著周青峰前來請安,隨後轉身飄然離去。
周青峰麵朝第一夫人,提衣跪拜,姿態得體:“娘,孩兒給您請安了。”
第一夫人見狀,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起來吧。”
周青峰聞言,起身站定,微微低頭。
第一夫人瞧了一眼,明知故問:“你殺了皇甫雲崢?”
周青峰聞言,抱拳回應:“是,娘親。”
第一夫人端茶慢飲一口,平靜的說:“怕嗎?”
周青峰稍作斟酌,仔細回答:“我怕,因為我殺的是皇子,還是擔心蟒雀皇室事後報複我。”
第一夫人微微一笑:“天榜對決,生死自負,四郎莫怕,萬事有娘在。”
周青峰聞言,心領神會,躬身抱拳:“是,娘親。”
“回吧,這幾日好好休息,就彆亂跑了。”
“孩兒明白。”周青峰抱拳後退,邁步離開花海。
隨著周青峰走遠,劍舞悠然飄落在第一夫人身邊。
第一夫人淡淡說:“劍舞,派人去給四郎造勢。”
劍舞淡淡微笑:“夫人為了讓四郎接管五大工坊,可是用心良苦啊。”
“眼下通過天驕爭霸賽,一下子讓四郎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為以後接手五大工坊做足了鋪墊啊,隻不過,四郎的境界還是太低微了。”
一陣微風吹來,花海搖曳,美輪美奐,第一夫人欣賞著這片花海,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洛神茶,語氣平淡又悠閒:“慢慢來,當娘的樂趣,你不懂。”
劍舞:“……”
時間如白駒過隙。
在這三日裡,周青峰都在府中靜修,不見客,不外出,每日與水兒、老叔為伴,吃的好睡得香,無事一身輕,就等著放榜。
外界卻已經鬨翻天了。
所有人都在討論誰能登上天榜,誰又是天榜第一。
城中的街道比往常更加熱鬨,行人如織,各個茶館、酒樓裡坐滿了人。
一座茶樓之中,說書家周子歐手持折扇,扇麵上畫著周青峰的半身像,他口若懸河,正在對著茶樓之中的諸多茶客,侃侃而談。
“我之前參加天驕爭霸賽,就是為了能夠近距離欣賞周輔帥的風姿。”
“奈何我實在不擅戰鬥,連海選大賽都未曾通過。”
“但是,周輔帥不一樣,他不愧為絕世天驕,連續擊敗100名天驕,一路以無敵之勢碾壓敵手,榮獲第一鬥法場的晉級資格。”
“之後周輔帥與數千名天驕,一同踏入世界賽場。”
說到此處,大家的心神皆被勾起來了,好奇的問:“然後呢,然後呢?”
說書家周子歐一甩折扇,笑吟吟的說:“然後,然後我哪知道啊,我又沒進去過世界賽場,不過我敢肯定,天榜公布之日,周輔帥必定名列天榜第一!”
“噓~~~”茶客們一片噓聲,他們大多想聽到有關世界賽場裡的詳細情況。
但是他們打聽不到,因為在世界賽場裡的對決細節都是不公開的。
他們隻能等待天榜公布,才能知道結果。
至於過程,九成九的底層凡人和修士都無法知道。
這是上層權貴對他們的信息封鎖。
促使他們隻能看到權貴想讓他們看到的。
不想讓他們看見的,他們是一點也看不見。
目的當然是為了方便統治,畢竟牛馬就是牛馬,好好做牛馬就行了。
知道那麼多乾什麼,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安分。
讓牛馬們在鬥法場裡賭賭錢,看看血腥刺激的打鬥,狂歡一下,宣泄掉積壓的情緒就行了。
世界賽場的詳細情況,也就隻會在權貴圈層之中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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