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流民仗著自己年輕,原本心中還有些硬氣。
但看到身旁那被折磨到慘叫的同伴,勇氣頓時崩塌。
喘著粗氣生怕被那礦主虐待。
“都給老子轉過頭來觀看!”
依舊沒有鬆開烙鐵的肥碩礦主朝正在乾活的礦奴們喊道。
“都他娘的耳朵聾了?”
管事揮動鞭子抽去,“趕緊按照老爺的話,轉過身來仔細觀看!”
“但凡哪個小子不瞪大眼睛觀瞧,便扣了他的眼睛!”
百十來號礦工們回身看去,努力睜大眼睛,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那管事所言扣眼的事情真到不能再真。
那些該死的惡奴什麼都能乾的出來。
肥碩礦主很是滿意礦奴臉上的木訥以及驚恐。
收回烙鐵的他,繼續放在火盆中加熱。
年輕流民得以喘息。
整個人在劇烈疼痛的打擊下,被折磨的五官扭曲。
傷口處一片焦白,但依舊往外冒血,極為慘烈。
“呼……呼……”
年輕流民大口喘息,略微恢複之後撕心裂肺吼道
“有本事就殺了我!”
“就算千般萬般折磨,老子依舊會記得你!”
“終究有一天,老子會殺回來,乾死你們這些該死的狗腿子!”
“殺儘天下豪強!”
憤怒的吼聲帶著決絕,但卻絲毫無法改變眼前的一切。
四周的礦奴眼中閃起同樣的憤慨,但很快就被肥碩礦主重新拎起的烙鐵壓下。
那熾熱發紅的鐵,好似擁有萬斤之重一般,狠狠壓在所有礦奴的心頭。
使得他們根本無法反抗。
礦山四周的管事吃食好、力氣足,還有鐵莊鍛造的鋒利武器。
根本不是他們這些瘦骨嶙峋,天天隻能吃個半飽卻要拚命乾活的礦奴可以抗衡的。
難道,此生隻能這般委屈苟活?
壓抑的礦奴們隻能在心底質問,表麵上不敢有任何表情變化。
苦澀在所有人心中翻江倒海,好似彙聚成汪洋大海,吞沒所有礦奴本就沒多少的希望。
絕望之勢無人能改。
“讓你他娘的還硬氣……”
肥碩礦主再次提起烙鐵戳去,卻被一個匆匆前來的管事打斷。
“老爺,鐵匠的老李帶隊前來。”
“說是這個月有新的買賣,需要加運幾車礦石回去。”
“嗯?”拎著烙鐵的肥碩管事轉身,“本月已運送好幾回礦石,還不夠消耗?”
“那王宣乾什麼吃的?”
“莫不是私下倒賣礦石?”
皺眉的他想到什麼,決定外出質問一番。
爭取詐些蛛絲馬跡出來,好從鐵莊管事王宣囊中弄些油水。
把烙鐵扔回火盆之中,他高聲吩咐道“來人,跟隨本老爺去莊口處盤問。”
“都拎上武器,莫要讓鐵莊那些家夥看低咱鐵礦這麵。”
呼啦!
一群管事當場響應,礦主老爺發話,他們必然賣力跟隨。
三十來號管事拎起武器,擁簇著肥碩的礦主朝莊外走去。
莊門外,鐵匠主管李雲虎正賠著笑臉和看門的管事嘮嗑。
身後二十來人的隊伍攜帶幾輛木車,三三兩兩散漫站立,等待裝載礦石。
許言和典韋兩人隱藏在眾人之中,儘力掩蓋身形。
典韋的手伸向木車底,攥緊車下暗藏的環首刀把,等待許言軍令,隨時準備出擊。
許言環視一圈,暗中觀察。
首次出擊的隊伍中雖然沒有許褚,但依舊夠用。
新莊那麵需要有人統領駐守,許褚是最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