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看著崇漸知,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你儘快從我家搬出去吧。你醒過來有幾個月了,上次你的體檢報告我也看過,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你不再需要我照顧,再待在這裡,對你我都不好。”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喬星沒法點頭,也沒法搖頭。她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有什麼從掌心飛速的流失著,她拚命想要抓住,卻還是沒有抓住。
扯了扯嘴角,喬星像剛剛經曆一場敗仗,滿臉的挫敗,她是不願意麵對如此殘忍的局麵,索性沉默。
越過崇漸知,她徑直上了樓。
喬星離開之後,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像點燃引線之後,卻忽然得知是個啞炮。
聶箏剛剛還提心吊膽,以為將要麵對什麼棘手的局麵。她想了一萬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喬星竟然選擇了逃避。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王媽重新鑽進廚房,客廳裡隻剩下崇漸知與聶箏了。
一場動蕩結束,聶箏獨自收拾殘局。她蹲在茶幾旁找出急救箱,從裡頭翻出碘酒和棉簽等藥物。
崇漸知坐在沙發上,聶箏蹲在他身旁為他上藥,額角隻被蹭破了皮,有血隱隱約約滲出,聶箏拿棉簽沾酒精為傷口消毒,那過程總是有些疼的,可崇漸知表情卻始終如一,沒丁點的改變。
因為身高差距太大,聶箏替崇漸知上藥的過程有些費勁,她手伸得老高,才能夠著男人的額頭。
貼創可貼時,聶箏實在沒忍住,夠著崇漸知的脖頸,將他往下拉了拉。
“你低一點,我夠不著。”
聶箏這兩天因為感冒有些鼻塞,講起話來嗡嗡的,按richard的話講,她這兩天說話有點像小機器人。
崇漸知被她有點凶又有點委屈的聲音弄得心口一動,他自覺俯下身,感覺聶箏的手劃過後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繞到他的後腦勺輕輕地摸了一下。
那動作就像在摸一隻大型犬一樣。
崇漸知卻沒有抗拒,他配合著聶箏低下頭,直到聶箏將那枚醜醜的創可貼貼到了他的額頭上。
貼之前聶箏還沒注意,創可貼上竟然有一排粉色的草莓,這東西留在崇漸知的臉上,雖然違和卻又莫名的可愛。
聶箏沒忍住笑了。
崇漸知輕輕撫著自己的額頭,腳尖碰了碰聶箏的,像是隨口說道:“你已經很久沒在我麵前笑過了。”
王媽將菜端上餐桌,示意崇漸知去臥室看看喬星。吵架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來到喬星房門口,崇漸知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穩定好情緒,打算叫喬星下來吃飯,吃完飯後兩個人再好好地談一談。
可敲了幾下門,對方都沒有應,崇漸知以為她還在賭氣,幾次之後,他轉動把手發現門並沒有鎖,便推門進去了。
房間裡並沒有開燈,還拉上了窗簾,連一絲月光都滲不進來。
崇漸知站在門口,半晌後才終於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沒有貿然開燈,隻朝著黑暗中那一抹人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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