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撫摸過的皮膚都像著了火,聶箏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被崇漸知虛虛地壓在身下,她原本規規矩矩穿著的運動服變得亂七八糟,而崇漸知此刻正將頭深深埋進自己的頸窩。
聶箏沒有害怕,隻是有些緊張,她抽出自己被壓在被子裡的胳膊,輕輕拍了拍男人寬厚的脊背,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問:“你又喝酒了?”
“嗯。”崇漸知聲音帶著一股性感的啞,意識到聶箏醒來後,他極力克製自己做出任何荒唐的事來,難耐地將原本一絲不苟的頭發通通耙到腦後。
他從床上起來,坐在旁邊,試圖找些話題來緩解尷尬:“今天地震了,你為什麼都沒有打個電話,關心我一下。”
聶箏心裡咯噔一下,先是困惑,而後明了,原來自己打去的那些電話,崇漸知根本沒有接到。
“你當時不是和喬小姐在一塊嗎?”
問出這話,唯一的目的隻是確認,確認崇漸知當時到底和誰在一起。
而那個和他在一起的人,最有機會拿走崇漸知的手機,拒接自己打去的每一個電話,並且,將所有通話記錄刪除掉,不留痕跡。
“和她在一塊又怎麼樣?你很在意?”
“沒有。”
聶箏淡淡地搖了搖頭,但心裡已經確定了答案。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打過去的那些電話,崇漸知根本沒有看見,而拿走崇漸知手機的人,就是喬星。
“聶箏,你是真的很無所謂麼。”
大約是酒後,崇漸知變得有些感性。
聶箏不願意解釋,隻搖了搖頭,又說了聲“沒有”。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如果我出了事,你就能徹底擺脫我了是吧?聶箏,你算盤打得太響。其實你哪怕演一演,我都不會這樣生氣。”
麵對突如其來的憤怒,聶箏不想回應,對方的話將她刺痛,想到白天發生地震時,崇漸知也沒有任何表示,現在卻反過來要求自己,她隻覺得諷刺極了,嘴裡小聲重複著崇漸知說的話,卻是另一番滋味:“對啊,你哪怕演一演都好。”
相比憤怒,她隻覺得無奈。
崇漸知最受不了她這副神情,像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實在太無能為力。
最後,崇漸知還是起身,離開了房間。
說不上到底算不算冷戰,聶箏接來幾天都沒再見到他,崇漸知每日早出晚歸,聶箏起床時他已經走了,睡著時他才回來。
正是因為這樣,她也快一周沒有見到喬星,心裡覺得清淨了不少。
越清淨,就越有思考的時間,她不止一次回想在喬星手機上見到的那幾張照片,想要知道真相,卻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這天傍晚,聶箏剛放學回家,在小區樓下見著了闊彆已久的那輛熟悉的白色卡宴。
本以為又會見著喬星,沒想到從崇漸知車裡鑽出來的卻是另一個難纏的——婁梵。
“為了感謝你哥幫我談下新區那塊地,我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們露一手。”婁梵在廚房一邊係圍裙一邊說道。
聶箏不明所以,目光有意無意朝對麵沙發上坐著看雜誌的崇漸知身上瞟,可對方壓根就沒看自己,把她當空氣。
“今天做什麼菜?”
為了避免尷尬,聶箏還是沒話找話地隨口問了一句。
“今天可是崇總親自點菜。”婁梵拍了拍手,又指了指料理台上,“做牛蛙!我跟你說,我太爺爺當年可是川菜協會的副會長,我多少也遺傳了些基因,今天就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做正宗川菜……”
婁梵話太多,聶箏統統沒聽進去,她腦袋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崇漸知為什麼會讓婁梵做牛蛙?
“閉嘴。”崇漸知有些受不了地瞪了婁梵一眼,“做你的飯吧。”
“得得得,知道你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