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困意來襲,聶箏閉眼睡了過去。
醒來天已經大亮,昨晚的記憶遲遲沒灌回腦袋。直到崇漸知渾身隻圍一條浴巾從洗手間走出來,她才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和崇漸知同床共枕了一個晚上。
“醒了?”
聶箏剛睡醒還有些遲鈍,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目光本能地上下打量著崇漸知健壯修長的身材。
“看夠了?”
聶箏刷得紅了臉,忙不迭地跳下床,想要逃離,卻被崇漸知的話嚇得踉蹌。
“昨晚,你怎麼爬到我懷裡了?”
她爬到他懷裡?
明明是他抱著自己不鬆手!
聶箏不想和一個病號計較:“我夢遊!”
看著她悶氣離去的身影,崇漸知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聶箏洗漱完,去學校,遇見了不速之客。
崇逸行眯著眼睛笑得格外“親切”,用長輩的身份將她押上了車,與她寒暄,問她學習生活怎麼樣。
聶箏早知他是個笑麵虎,靜靜看他演戲,等他攤牌。
見聶箏沒回應,崇逸行終於收斂笑容,將她生身父母的事告訴了她,還不忘陰陽怪氣道:“我派人走訪了當年你所在的孤兒院,老院長說幾年前漸知去過,也是為了調查你的身世,他早知道了真相,怎麼沒有告訴你呢?”
言語儘是挑撥,聶箏卻不為所動。
“哥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反倒是您,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地調查我的身世?”
崇逸行皮笑肉不笑:“大伯隻是關心你嘛。”
“多謝大伯關心,但我不需要。”
將人送走,聶箏才終於鬆了口氣,但崇逸行的話,還是在她裡紮了根刺。
事故發生之前,聶箏在養父母的陪伴下過得還算不錯。
可她仍然心中有結,每個孤兒都有執念——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她也不例外。
晚上,崇漸知又沒有回家。
聶箏悄悄上了樓,來到崇漸知的書房外。
月光落在門把手上,是一片冰冷的銀灰色,聶箏遲遲沒有落下動作,胸口仿佛被壓上一塊巨石。
最終,還是推門走進了書房。
沒有開燈,她躡手躡腳走到崇漸知的辦公桌前,翻出崇逸行說的神秘文件。
聶箏不確定這份揭露她真實身世的文件,是否會被崇漸知當做垃圾一樣,隨手扔進垃圾桶裡。
幸好沒有。
文件裡麵詳細調查了關於她的父親唐月州與母親聶子遠的資料信息。
她一歲的時候,他們在寧江鼓區昌江大橋上發生車禍,搶救無效身亡。
聶箏當時因咽喉處長了腫塊,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幸免於難。
雖然活了下來,她卻成了孤兒。
唐月州與聶子遠無父母姊妹,在發生車禍之後,唐家位於鼓區的彆墅又恰巧發生一場火災,唯一知道聶箏身份的管家,也葬身火海。
聶箏被送進孤兒院,直到崇遠行夫婦領養了她。
那時候聶箏太小,根本沒有任何的記憶。
因為從小便是孤兒,聶箏始終心懷自卑,覺得自己是因為不夠聽話才被扔掉,這令她越發想知道身世,來證明自己其實並非被拋棄……
崇漸知明知道自己那麼渴望了解身世……卻還是瞞她、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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