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站起來就往外衝:“是了是了,該當發動了,快快快!給我收拾東西我們去曹府。”
“王妃您彆著急,咱們的產婆和大夫都在那邊候著呢,您還沒用早膳……”
這天的太陽極淡,早早便落了山。
午夜時分,趙思怡誕下一子。
這一胎還算順利,但也叫年輕健康的她精疲力儘。
曹敬之抱著孩子側向愛妻:“嶽母說眉眼像你,口鼻似我,思怡,辛苦你了。”
小小的人兒映入眼簾的一刹那,濃烈的愛憐之情油然而生。
她忽然憑空生出無限勇氣,隻想一輩子為這個稚子遮風擋雨,免他一世坎坷,免他一生困厄,隻願他平安順遂。
生子,果然是女人一生中至關重要的時刻。
她的人生仿佛一棵生機旺盛的花木,在這一刻結出了果實。
“孩子,寶寶……”
趙玦一路遭遇多次暗殺?但都是小打小鬨,成不了氣候。
這日途經一處山穀,前麵是一家鏢局的車隊,護送一批貨物和兩架馬車。
道路狹窄,不方便超過去,趙玦隻能命人追在其身後。
正在這時,左右山坡上俯衝下來上百人的山匪,全都皮毛裹身,臉上塗著黑色顏料。
任六咬牙:“找死!”
身後五百米有百人戍衛隊,全是雪翎衛身經百戰的老手。
不需多時便將山匪殺的殺捆的捆。
留下幾人就地審問,趙玦繼續前行。
鏢局的馬車裡突然傳出一聲壓抑的痛呼,隨即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表姐可是發動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麼辦啊?”
鏢師上前道:“貴人怎麼了?”
車簾從裡麵掀開,露出一個少女驚慌卻強自鎮定的臉龐:
“我表姐受了驚,可能是快生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地接生。
路堵了,鏢師前來告罪,任六與之周旋。
趙玦抬頭望向山頂,太巧了。
產婦所在的是前方馬車,後方馬車上跳下一個俏皮漂亮的姑娘,小聲與丫鬟嘀咕:
“快臨盆了還趕這麼遠的路,不圖點什麼我都不信。”
丫鬟一臉懵懂:“這……生孩子不能控製的吧?人家圖什麼?”
姑娘搖頭,眼神四處打量,不期然與趙玦碰上,慌亂的移開。
趙玦麵無表情,看向彆處。
鏢局應當是考慮到產婦在路上生產的情況,準備得很充分,一位女鏢師甚至懂接生。
任六道:“我們人多,將他們的馬車抬到路邊,應該能騰出一條通道,讓您先趕路?”
趙玦坐在石頭上喝水,頷首道:
“天快黑了,血腥味可能會引來狼群,留十個人跟他們一起走。”
任六上前協商,告知了趙玦的安排,鏢師感恩戴德。
馬車上的小姑娘聽見動靜,祈求任六:“我趕時間,你們能不能帶上我?”
任六細看其眉眼,有淡淡的西域特征,應該是漢人與西域人的混血。
她的丫鬟就更明顯了,但兩人的漢話都很純正。
“姑娘打哪兒來?去成陵關做什麼?”
姑娘遞上沉甸甸的錢袋:“我家在秋城,去成陵關看望病重的姨母,探親之後還要趕去暮雲關有要事。”
“跟著他們不知道要耽擱多久,你們看起來像軍人,請行行好。”
任六接過錢袋子,去暮雲關乾什麼?
姑娘似喜似嗔,“投……投奔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