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的話帶有歧義,薑池魚聽了這話後有些意外。
這從何說起?
他和這位男醫生還是臭味相投呢不是?
猜到薑池魚會有所好奇,裴瑾年在等待區找了張椅子坐下,隨即又示意薑池魚坐下,等薑池魚坐好後他才開始解釋。
“他叫齊凜。”
他首先跟薑池魚介紹了一下年輕醫生的名字。
薑池魚微微頷首,示意她知道了。
然後呢,他叫齊凜,你為什麼要說如果他不這樣你們還不一定能成為朋友呢?
薑池魚沒有把疑惑寫明寫在臉上,而是用這樣的視線看著裴瑾年,等著裴瑾年主動往下說。
看出她心中所想,裴瑾年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當時我剛接手恒創,經常有大小毛病要看,接觸的多了,也就成了朋友。”
齊凜的性格確實有些怪,可是他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怪異呢?
裴瑾年用三言兩語概括了他接手恒創這些年來的艱難,隻說他那段時間毛病不少,也並沒有詳細告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些毛病。
還能是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他拚命工作作息不規律飲食也很亂導致的啊。
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連續幾年高強度的工作下來身上都會出現大大小小的毛病。
其中不僅限於身體方麵的,還有心理方麵的。
不過裴瑾年自覺心理並沒有問題,因為他找過許多醫生,但是心理醫生是他從沒找過的。
畢竟在他看來,他不太需要去找心理醫生。
事實上呢?
也確實是這樣的。
裴瑾年的心理並沒有什麼問題,可能有些時候略顯偏執。
畢竟很正常的人也不會想到自己假死來給裴肅下套。
薑池魚盯著被擦得乾淨鋥亮的地板,腳尖無意識地踢著地板瓷磚,許久後終於開口,“裴瑾年啊,你接手恒創並且讓恒創到現在這個規模一共耗費了多少的努力啊?”
她像是隨口一問,但是隻有薑池魚自己知道,並不是的。
她不僅僅是隨口一問。
她早就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問。
現在倒好,裴瑾年主動將話題挑到這裡,她不問豈不可惜了?
原以為裴瑾年會敷衍了事,隨口回答,再或者是直接當做沒有聽到。
可是沒有,裴瑾年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他也垂眸看著地板,隻不過他看的不是他跟前的地板,而是薑池魚腳邊的地板,看著穿著簡單運動鞋的腳在瓷磚上來回晃著,裴瑾年搭在座位上的指尖緊了緊,良久才道,“我不記得了,反正……挺幸苦的吧。”
他的語氣很自然,可以聽出來他是真的對此並不在意,如果不是薑池魚突然問道這個,他也不會去想已經過去許久的事情。
人應該往前看的。
這個回答不是薑池魚想要的,她的指尖摳著座位邊緣,想要掰點什麼東西下來,可是並沒有如她所願,沒有一點東西被她掰了下來,哪怕是一丁點的碎屑也沒有。
質量還挺好的。
她在心中這樣想著。
薑池魚不知道自己和裴瑾年在這裡坐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十幾分鐘,反正她對這件事的時間觀念並不強,隻知道等齊凜拿藥出來的時候一旁的裴瑾年臉上已經紅了個徹底。